“這位是華醫堂現任的CEO,歐陽韶華。”齊家信替他們介紹彼此,“歐陽,這是我外孫,何權。”
歐陽韶華自沙發上微微探身,向何權伸出手。何權抬手和對方虛握了一下,抿住嘴等著聽訓。幾年未見,齊家信仿佛一下老了二十歲,他也比以前成熟多了,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外公起衝突。
“聽說,你這幾年乾的很不錯,在業界小有名氣。”齊家信語調平緩地說道。
何權眉梢微動——不對啊,外公可從來沒誇過他一句,要照以前的路子,一開口就得把他的自尊心打擊得碎成八塊。
沒等何權接話,齊家信話鋒一轉:“歐陽這兩年正在運作公司上市改制的事情,阿權,你該回家幫忙了。”
“我只會拿手術刀,企業管理完全不懂。”何權冷冷地回應道,“大企業都是職業經理人操盤,我也插不上手。”
齊家信微微皺眉,將目光投向歐陽韶華。歐陽接下話,說:“何少,齊老的意思是,給你一部分股份,位列董事局,將來也好名正言順地接任董事長的職位。”
“我又不姓齊,股東里那麼多姓齊的,能服我?”何權哼了一聲。
“那個無關緊要,何少,一切有我來協調。”歐陽耐心勸說他,“華醫堂是齊老畢生的心血,而你是他唯一的直系親屬,於情於理,這家公司也該由你來繼承。”
唯一的直系親屬?何權冷笑。他很想問問齊家信,當年是誰硬拖他爸去醫院要把他打了?是誰報警說他父親是強/奸犯,害他父親在拘留所里被那些真正的罪犯打得只剩半條命?是誰連自己親生兒子的葬禮都拒絕出席?又是誰,在他失去了孩子,最需要親人關心安慰的時候,卻還要責怪他“像你爸那樣弄出個野種!”?
收回思緒,何權抬眼看向外公。“我這人福薄,錢多錢少的,餓不死就行,至於當董事長——”他站起身,傲慢地揚起下巴。“外公,您別忘了,我父親,就是那個被您稱之為騙子、恨不得他死一萬次才好的男人——我也是他唯一的直系親屬,身上流著被你不齒的血!”
“何權!”齊家信猛地頓了下拐杖,“別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就敢這樣和我說話!”
歐陽忙起身阻斷二人的視線。“何少,齊老現在的身體大不如前,請您控制下情緒。”
“想多活幾年,以後最好別找我!”
何權說完甩手便走,在齊家信身邊他感覺呼吸困難!
望著何權的背影,齊家信的面色陰沉得可怕。歐陽坐到沙發上,安慰他說:“齊老,您別生氣,何少的脾氣在業界是出了名的大,他早晚會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這孩子和他爸一樣的倔。”齊家信搖搖頭,“歐陽,就這脾氣,你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