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刀,我記得是放在這了……啊,找到了。”
鄭志卿又去浴室取了塊浴巾,墊到何權腿下面,小心翼翼地幫他剪起了腳趾甲。那低垂著的濃密睫毛不時輕顫,看得何權心裡也直痒痒。按說都這月份了不該折騰,可他最近總感到欲求不滿。
激素作用,雖然想等最後的驚喜,但何權估摸著十有八九是個男孩。
“鄭大白。”
“嗯?”
“你幾點跟美國那邊開會?”
“十一點。”
“現在九點半。”
鄭志卿抬頭看了他一眼後繼續低頭幹活,說:“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非要老子把話說那麼明白有意思麼?
見何權曲起腳趾,鄭志卿忙提醒他:“別亂動,等下剪到肉了!”
何權把沒被鄭志卿握住的腳伸到對方的□□,輕輕踩了踩。
“阿權,昨天不才……”鄭志卿哭笑不得,“別招我,萬一折騰進急診,咱倆就成全院的笑話了。”
“那你就蹭蹭唄。”何權稍稍使上點勁,滿意地聽到鄭志卿呼吸漸重,“快點,別耽誤時間,現在小白睡著了。”
“馬上就剪完了。”
鄭志卿深吸一口氣,穩住手上的動作,以最快的速度把活兒幹完。收拾好浴巾洗過手,他返回到客廳,結果何權人已經不在沙發上了,而對方的睡衣和內衣則扔在地板上,一路延伸至臥室門口。
抬手搓了把臉,鄭志卿克制住想把何權折騰進急診的欲望,匆匆走向臥室。
和療養院的醫生交談完畢,歐陽輕輕推開病房門。齊家信見他進來,抬手示意他壓低說話的聲音。剛見到來探望自己的齊家信後,齊家暉又突發狂躁症狀,被醫生打了安定。
“齊老,醫生說,四叔的大腦功能在不斷退化。”歐陽低聲說,“也許一兩年之內就會失去行動能力。”
“只要他還會喘氣,我就養著他。”
齊家信撐著龍頭手杖站起身,給齊家暉掖好被角,轉身招呼歐陽離開病房。來看四弟,齊家信沒讓司機跟著,而是讓歐陽接送自己。齊家暉的事是他們之間的秘密,沒外人在,說話無需避諱。
“齊老,我多句嘴,您到底用的是什麼讓四叔成現在這樣了?”歐陽說著,從後視鏡里觀察著齊家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