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叔,長,常姑娘怎樣了?還發燒麼?」蕭鐸邊向後院走邊問道。
老陶恭敬道:「晌午宋大夫來瞧過,熱已經退了,下午藥效上來就早早歇下了。」
蕭鐸點點頭,宋大夫是家中信得過的大夫,為人冷僻古怪但頗有傲骨,昨日他還擔心試探,沒想到宋大夫直接以一句「有救無類」將他的話堵了回來,如今看陶叔的反應,宋大夫的確沒有多言。
走到霍長嬰院子門口,忽而想到白日裡兩人的針鋒相對,蕭鐸頓住了腳步。
「世子爺,不去看看麼?」管家陶叔問。
蕭鐸盯著漆黑的窗戶,半晌閉了閉眼,握緊的拳頭忽的一松。
「不去了。」
前院,蕭鐸平日起居之處。
月上枝頭,四處寂靜。
屋內並未點燈,一片漆黑中,蕭鐸坐在榻邊,抬手揉了揉抽痛的額頭。
忽的,鼻間聞道一股綺麗薰香,蕭鐸眸光一肅神經驟然緊繃,抬手飛快向身後被褥間抓去。
「呀——」
女子驚恐嬌柔的喊聲瞬間打破夜晚寂靜。
蕭鐸蹙眉,月光灑在一妙齡女子瑩潤的肌膚上,驚嚇之下胸口不住起伏,一片誘人之色,粗糲手掌下的脖頸柔弱纖細,泫然欲泣的眼神足以令一般男子瘋狂,只是……
「好大的膽子!」
蕭鐸收緊掐著女子脖頸的手厲聲喝道:「你是哪家的細作?!」竟然能潛入國公府,而不被府中侍衛所察覺。
想著蕭鐸眸光更加犀利喝道:「說!」
「是,是常,常姑娘讓管家安排我來侍,侍寢。」女子被掐住喉嚨一句話斷斷續續夾雜哭腔。
蕭鐸在聽見「常姑娘」時,怒氣滕然上升,未待到女子說完,已霍地沖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精壯背影,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
霍長嬰!你好手段!
後院,「常姑娘」緊閉的房門「砰」地一聲被人大力推開。
門「砰」的一聲被大力猛地推開,呼啦啦帶進來一陣刺骨寒風。
聲音之大,刺人耳膜。
「長嬰!」
蕭鐸怒極大喝一聲,即便盛怒也想到要為霍長嬰掩飾身份,沒有叫破姓名。
常人在這般大的聲響下多少都會被驚醒,此時內侍卻寂靜一片,蕭鐸心下一驚,快步向榻邊走去。
一把扯開簾帳,見到榻上人熟睡,忽的放下心來。
轉而怒火騰地再次燒了起來,這人送侍女到他房中,竟然還能這般安然的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