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北風呼嘯,室內溫柔寂靜,案角的牡丹花默默捂住了花枝。
天色擦黑,宮門將要落鎖。
永巷中,宮女快步走在青石板路上,忽然碰倒迎面而來的瘦小內侍,起身道歉後,快步向御茶房走回。
一切再平常不過,除去小內侍袖中悄然多了的小紙卷。
不多時,小內侍快步走出了宮門,沒入夜色中。
翌日,天還未亮。
趙程已候在是晉國公門口,不停張望奇道:「陶叔,將軍今天怎起的這麼遲?」
管家老陶滿臉喜氣:「昨日歇在常姑娘房中。」世子爺昨夜雖然大發雷霆,冷著臉去了常姑娘房中,可兩人竟沒吵架,且世子爺一晚上都沒離開。
這位常姑娘雖來歷不明,好在通情達理,大度賢惠。
管家老陶笑呵呵地摸著自己的鬍子,心道等老國公回來時就能兒孫滿堂了!
趙程掏了掏耳朵:「您老這激動什麼,又不是自家兒子要成親。」
「你個臭小子,說什麼!」管家老陶一把捂住趙程的嘴巴,生怕他再說出大不敬的話來。
趙程扒拉開管家的手,撇撇嘴,「要不您也給我找個媳婦。」
趙程雖是蕭鐸副將,作為戰場遺孤,被蕭鐸帶回來後一直養在國公府,和管家的關係也親厚。
老陶認真想了下:「孫嬸兒家的外孫女長得水靈,你,」
「免了吧,那個潑辣丫頭!」想起揪他耳朵的小女孩一個激靈,實在……太疼了!
「常姑娘那樣溫柔嫻靜的就挺好,」趙程心裡將瘋丫頭和常姑娘對比了下,「唉,您又打我!」
老陶拿起一側的掃帚,追打:「打你怎麼了,再好也是主子!」
前院雞飛狗跳,小廝紛紛避讓。
而國公府,後院。
砰——
一陣悶響,睡在榻上的蕭鐸冷不防被人拍了下去。
趙程和管家眼中「溫柔嫻靜」的「常姑娘」收回打出的一掌,盯著地上略顯狼狽的人,勾唇冷笑:「將軍可真是早啊!」
一雙挑花眼微微眯起,懶散而銳利盯著緩緩站起來的人。
蕭鐸整了整弄皺的衣衫,穿好衣架上的外袍,耳朵已紅透,別開視線不去看榻上的人,莫名有種理虧的錯覺。
尷尬地握拳輕咳聲,蕭鐸道:「你,好生休息,再發燒就讓管家叫宋大夫,」想了想又道:「若像昨晚般內息紊亂,讓管家派人通知我,我」
「哼,告訴你有什麼用,」霍長嬰哼笑一聲,古怪盯蕭鐸一眼:「你今日話倒多?」
話被人打斷,蕭鐸也不氣惱,背在身後的手指搓了搓,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