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鎖的房門,地上的白綾。
等等,劉遇……想要自裁?
瞬息間,還未及想清楚事情的原委,那廂木偶猝然出手,濃重的妖氣化作根根細小銀針向著眾人兜頭撲來。
蕭鐸干將出鞘,劍鋒舞動,滴水不流,將霍長嬰牢牢地護在身後。
有幾個侍衛不妨間被銀針射中,傷口處瞬間蔓延開青黑之氣,霍長嬰飛快移動至那幾個侍衛身邊,運起內力,手指飛快封住侍衛周遭幾處大穴。
霍長嬰目光驟冷,捏訣拔出銀針,刷地展開摺扇,劃開手掌,鮮血溢出,霍長嬰手掌一揮,沾滿眼前一排浮動的銀針,內力催動摺扇,手腕翻轉,血色銀針陡然反向沖向木偶!
反應衝來的銀針飛快逆行,細如牛毛不察間瞬間釘入木偶的四肢。
木偶僵硬了片刻,攻擊向眾人的銀針陡然停在半空中。
霍長嬰眯了眯眼,指尖夾起黃符,正欲收了這妖物。
忽的,木偶頭微微一動,又是一陣喀拉拉的聲響,從木頭的四肢關節傳來,它將頭轉向霍長嬰,雕刻的嘴巴忽然裂開一個上揚的弧度。
霍長嬰瞳孔微縮,手腕翻轉摺扇飲血,內力催動,摺扇霎時沖向木偶的脖頸。
細長的脖頸應聲而斷。
木偶的頭顱咕嚕嚕滾落到了人腳下,禁軍侍衛一驚,揮刀猛地擊向那頭顱。
那木頭晃了晃,又重新回到脖子上,轉頭看向眾人,咧嘴一笑,喉嚨中發出咳咳的聲音,聽的人雞皮疙瘩直冒。
眾禁軍侍衛紛紛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他們從未見過被砍斷的頭顱還能回到脖子上的。
若都是如此,那戰場之上……
曾經馳騁沙場的禁軍侍衛們仿佛看見了滿地咕嚕嚕滾動的人頭,紛紛背脊發涼。
霍長嬰心下一驚,他看不出眼前著木偶究竟是什麼,似乎並非只是單純的妖物,那股子妖氣中還夾雜著幾分邪性,甚至……魔氣?
只見那木偶五分手木頭做的手指尖細無比,併攏在一起瞬間化作利刃,它驀地在劉遇脖頸一划,手指一勾,劉遇的麵皮便到了它的手上。
眾禁軍侍衛倒抽一口涼氣,紛紛抹了把自己的脖頸。
「嗬嗬嗬——」
木偶手中拎著劉遇的麵皮,眨眼間翻出窗戶。
霍長嬰被那血腥一幕嚇出一身冷汗,腳步踉蹌一下,便有人在身後攬住他,默默支撐。
他知道,是蕭鐸。
來不及多想,蕭鐸吩咐眾禁軍侍衛留守京兆尹府,便攬緊長嬰飛身朝那木偶追去。
木偶在永安城的坊牆上蹦跳前進。
追電聽見主人的呼哨,早已候在府外,蕭鐸攔緊霍長嬰從牆上縱身躍下,穩穩落下追電背上。
在蕭鐸懷中的霍長嬰此時來顧不得恐高,眼睛注視著蹦跳飛快的木偶,快速地向蕭鐸告知追蹤路徑,蕭鐸催動追電,一路尾隨。
兩人共乘一騎,配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