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上了,就甩不掉。
阿肥盯著花枝亂顫的花妖哥哥,小爪子裡的瓜子「啪嗒」聲,嚇掉了。
霍長嬰昨夜睡的深沉,睡夢中那些驚心動魄的悽厲場景,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他下意識抓住了什麼,只覺抓在手心裡能令人安心,便再不鬆開。
他下意識揚了揚唇角,將那東西抱在懷中團了團,翻身將臉貼在錦被上,正想暖融融地繼續睡。
「咔擦,咔咔咔——」
一陣刻意壓制的細碎響動鑽入他的耳中,霍長嬰煩躁地揮了揮手,發現那聲音竟然還在。
霍長嬰皺了皺眉,眼睛睜開一條縫,循聲眯眼看去,道道珠簾後,似乎遠遠地瞧見一個肥嘟嘟的小毛球在一動一動。
他揉了揉眉心,手指忽然就有些癢,揮袖間一道氣流只竄向外室。
正嗑著瓜子聽得入迷的小阿肥,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毛毛似乎都被吹向兩邊,他下意識加緊了屁|股,忽的,一道裹挾著氣勁的氣流只向他衝來。
「哎呦,嘰!」
阿肥被掀翻在地,瓜子還攥著在爪子裡,他用小爪子揉著像被人踹了一腳的屁|股,委屈地撇撇嘴。
霍長嬰通聽著外室傳來的聲音,眼角帶上點笑意,正準備起身穿衣,才發現自己懷中還抱著個東西。
那是件男人的外衫,玄色暗紋的料子,正是蕭鐸的。
看那外衫皺巴巴的樣子,霍長嬰都能想到自己死攥著不放,蕭鐸無可奈何只得將衣服脫下,由著他團成一團抱在懷裡的情景。
如是想著,他覺得,耳朵有些熱。
餘光瞥見榻上並排放著的枕頭時,霍長嬰愣了下,還未反應過來,手已經撫了上去。
那個並排和他放在一起的枕頭,還殘留著些許餘溫。
看來蕭鐸剛離開不久。
他自然而然地如是想著,忽的僵硬了一瞬,霍長嬰看看自己撫摸在蕭鐸枕頭上的手,臉有些熱。
等他走到桌案邊時,還未從思緒中緩過神來。
阿肥已經慢吞吞地爬了起來,小眼睛盯著霍長嬰看了好一會兒,歪頭好奇道:「美人天師,你臉怎麼紅了?」
一旁花盆中的花妖,枝椏向後背著,一副看透一切的滄桑模樣。
霍長嬰面色一沉,瞪了兩隻妖一眼,順手將阿肥提溜到手心裡,盡情揉搓了下阿肥柔軟的毛毛,霍長嬰才心滿意足地眯了眯眼。
阿肥頂著一頭凌亂的毛毛,趁著霍長嬰不注意,竄到牡丹花的花盆後,將小包裹團了團抱在懷中,警惕地看著美人天師,難,難道他想搶自己的瓜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