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砸砸嘴,轉念又想,多試試不也能摸索出條道兒來麼,「再來,唔。」來字還未出口,便被人堵在了喉嚨里。
霍長嬰不知道他那蜻蜓點水似的一吻,竟然有這般魔力。
那一瞬間,蕭鐸只覺他的心臟仿佛熱油入滾水,沸騰不已,熱力蔓延至四肢百骸,理智都被燒的精光。
未及反應,蕭鐸粗糙的大掌按著少年的後腦,一手環住霍長嬰勁瘦的腰肢,緊緊將人嵌入懷中。
這個吻,不像是夢中在額頭輕輕一吻的壓抑,也不似少年神志錯亂間克制的吻。
仿佛夾雜著數年的情意要訴說。
一吻終了,蕭鐸像是發狠地摟緊霍長嬰的腰,像是終於找到母親的幼獸,附在少年頸項間留戀般呼吸著少年的氣息。
霍長嬰吃痛嘶了聲,被蕭鐸吻的渾身發軟,腦海中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他摟住蕭鐸,腦海還蒙蒙一片,卻下意識脫口而出道:「阿鐸,我們洞房吧。」
此話一出,兩人均僵硬了身體。
國公府書房。
兩人走後,內室轉出一人。
卻正是蕭綺羅。
她驚訝道:「父親,你竟真同意阿鐸和長嬰的,的……」婚事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她雖然從開始便知曉「常姑娘」的身份,但也只是看在當年兩家的交情上,加之也確然覺得這孩子可憐,才沒有戳破。
最近她三天兩頭地往阿鐸住的院子裡送安胎藥,也是她想為霍長嬰掩人耳目,雖不知這孩子這些年有何種奇遇,易容術竟出神入化,但畢竟是男子之身,細微之處還是破綻連連。
可她卻沒想到父親竟真要蕭鐸娶了霍長嬰,讓男人娶個男妻,且不說傳宗接代,但就這男子同男子……便已石破天驚。
卻不想蕭老爺子只是笑笑,捏著自己的鬍鬚道:「綺羅,你不覺得那娃娃生的比女子還俊麼?」
蕭綺羅有些生氣:「俊有什麼用!他還是個……」
「男子怎麼了,」蕭老爺子打斷,道:「前朝宣帝還曾娶過男後,也未見社稷動搖,」
蕭綺羅撇了撇嘴,嘟囔聲道:「能是一回事兒麼。」當她不知曉史書啊,前朝盛行南風,世界大族多以此為風尚,朝中風氣便是如此,宣帝娶男後,雖說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但在世家中卻得到了不少支持,如今大殷卻……
蕭綺羅想著秀眉蹙了起來,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湧上喉嚨的話最終又咽了下去。
「好了,」
蕭老爺子收了笑意,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九年前霍家出事那晚,蕭鐸那孩子傷心欲絕的魔怔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況且這些年他是如何一步步變成如今這般的,你我都清楚,他是因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