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樣想著,他們間似乎還缺了個娃娃。
忽而轉頭看向正努力止嗝的阿肥,霍長嬰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渾然不覺昨日還自稱郎君,今日便將自己自然而然擺到了妻子位置的霍長嬰,想著他和蕭鐸未來的幸福小日子,笑著又睡了過去。
自從那晚,兩人間的關係有了實質進展後,蕭鐸無時無刻不牽掛著長嬰,而霍長嬰亦是如此,如膠似漆的膩歪勁兒直教人牙疼,加之兩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歲,常日裡做事便都帶上了幾分春風得意。
比如,霍長嬰房中的牡丹花總離家出走,霍長嬰問起,花妖則滿臉鄙夷地瞥他一眼,理著自己的枝條,閒閒道:「這屋子裡催|情的味兒,什麼時候散了,我便什麼時候搬回來。」
霍長嬰臉一紅,只得乾咳一聲,轉移了話題。
再比如,近日以趙程為首的眾禁軍將士們,紛紛覺得他們應該去找醫館瞅瞅,是自己患了眼疾,還是患了頭疾,出現了幻覺?
為何他們冷血冷情的蕭將軍,總瞧著干將劍柄之上那歪扭劍穗發呆,有時竟還能聽見幾聲悶笑。
眾將士打了個冷顫,簡直是毛骨悚然!
而就在兩人還沉浸在如新婚小夫妻般甜蜜里時,震動永安城的無面案子,也在花妖離家出走、眾禁軍將士提心弔膽的日子裡,悄然落下帷幕,最終以懸案暫封。
而善忘的百姓,很快便將不久前的詭譎氣氛拋到腦後。
因為,永安城迎來了新年。
主街,搖晃的馬車中。
霍長嬰靠著繡金軟枕,雙手抄在雪白兔毛手捂中,烏黑長髮只用髮帶半束在腦後,正神情慵懶地聽著蕭鐸絮絮叨叨講著宮中事宜。
除夕日,開宮宴。
皇帝宴請群臣,臣子家眷宗室貴女自然也在其中。
身為「家眷」的霍長嬰竟也在其中,白日裡需得同貴女命婦一同,陪王皇后賞梅踏雪,暮色降臨,宮宴開席,才隨同各自父親夫君,入席飲宴。
「那些命婦貴女說什麼,你也不要在意,給你的飲食也儘量不要吃,這宮裡……」
「我曉得,」霍長嬰撩起眼皮看眼正皺眉喋喋不休的蕭鐸,笑道:「少見你這般謹慎。」他伸出手撫上蕭鐸緊繃的手背,笑道:「宮中規矩來之前,長姐也同我仔細說過,我會小心的,再不濟……」
他說著眨下眼,揮了下手:「我這一身捉妖拿鬼的本事也不是白學的,總能自保。」
蕭鐸蹙眉正想要在說什麼,馬車忽一顛簸,霍長嬰跟著顛了顛,細微處的不適讓他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