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人鬼祟之人的腳印便格外明顯。
等蕭鐸追上霍長嬰時,就見他正蹲在一處不知看什麼,周圍也沒有其他人。
「沒追上?」蕭鐸問。
「跑了,」霍長嬰卻不著急轉而問道:「阿鐸,你來看看這是什麼?」他指著地上的鞋印,因為下過雨鞋底難免沾染泥土,而這鞋印上的泥卻與周圍不同。
蕭鐸皺眉,「這,永安城中怕只有一個地方有此種泥土。」
霍長嬰眼神微眯,沉吟道:「不論他是否是那裡的人,至少此事與那裡有關,走吧。」
「去哪兒?」
「雞鳴寺,」說著霍長嬰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巴道:「有些事我也早就想問一問淨心大師了。」
關於重生,關於霍家……還有淨元大師,當真如淨心說的般動了凡心私慾而入了魔的嗎?
三月天,永安城裡早已是一片春意盎然,可雞鳴寺依舊寒意森森。
今日驟雨初歇,山里更是霧氣瀰漫。
兩人一路上了山,扣響山門,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他們並沒有遇到阻擋,甚至守山門的小沙彌還十分客氣地為他們引路,言說這是主持師父幾日前便吩咐下的。
等人到了,果然見淨心大師穩坐禪房院內,紅泥小火爐上正煮著茶,一副等候多時的模樣。
今日陪同蕭鐸查案,霍長嬰假作女兒打扮,而是一身男裝,只在面上稍微作修飾,有先前的印象在眾人竟也沒察覺有什麼不妥,畢竟永安城內民風開放,多的是做男兒裝的女郎。
「淨心大師好雅興。」霍長嬰扇子在手中輕輕轉了兩圈兒道:「如今人心惶惶,也就大師還有這般心境,焚香煮茶,一派閒人姿態。」
說著他跟蕭鐸坐了下來,笑問道:「不知大師這裡可有我二人一口茶啊?」
霍長嬰語氣談不上恭敬,兩人也不請自坐,可淨心也不惱,面上依舊掛著慈和的笑意,邊吩咐人去準備茶盞。
「等等。」
就在小沙彌領命欲躬身出門時,霍長嬰忽的拉住他,似笑非笑道:「小師父好生刻苦,衣服鞋襪濕透了還不換?」
果不其然,在霍長嬰說出這話時,那小沙彌面色微變,但雙手合十強自鎮定道:「施主說笑了,小,小僧不過是雨天參禪悟道,衣物染上水汽不足為懼。」
「參禪參到了崇仁坊,」霍長嬰側頭哼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啊小師父。」
聞言,小沙彌臉色一白,猛地向後撤去掙開霍長嬰的鉗制就要往外走,就在將要踏出門時卻猛地停住腳步,他低頭看去,就見一柄長劍橫在自己身前擋住了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