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嫂这才消了音,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林美芬却想,小兰也到年龄了,这家看来得早点分了。
几个大人都在老太太屋里拉架谈事,就只能他们几个小辈烧火热饭。
阮兰听到屋里鬼哭狼嚎,切菜的手顿了顿,她心里有点解气又有点身为女性的悲观,她问阮援:阮金花不会真的要被打成破鞋吧?
阮援还没搭腔,一旁阴沉沉的大丫倒是冷笑一声,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阮兰,你同情她?
阮兰满脸纠结,她说:我也不是同情她,哎呀,说不上来。
大丫把饼子往锅里一摔,像是在发泄一样,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她那种人啊,就该游街,就该骂成破鞋。忽然,她又回头看了眼阮援,咧着并不白的牙齿笑了下,小丫?你觉得呢?
阮援皱了皱眉,这一瞬间他好似被大丫看透了。也许是大丫天生是个心思剔透的,前后一推理,就应该是察觉到那封并不应该出现的信,有可能和进入房间的人有关。
可为什么阮金花没有怀疑呢?那就要多亏刘丰以前的多日跟踪观察,阮金花自己都忘自己的笔友有几个了。
可他却一点也不慌张,直视着大丫阴沉的目光,却打了太极:我回来的晚了,还真不怎么清楚金花姐的事。
大丫含着笑转过头没说话。
这个时候饼子也烙好了,大丫端着饭和二丫回了屋,边走嘴里好像还哼着几句歌,再配上她那青黑的眼圈,真有点阴沉恐怖的感觉。
待厨房就剩下阮援和阮兰,阮兰拖着小马扎和阮援并排坐,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大丫有点不正常?
阮援说,我感觉她好像心事很重。
这样下去,大丫指定得憋坏。阮兰随口一说,过会又跳脱到阮金花身上,小丫,你说阮金花长得有那么好看吗?那些人为她神魂颠倒的?
阮援看出黄瘦的阮兰这是柠檬精了,他安慰道: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阮兰皱了皱眉,摸摸自己的脸,可你说,长得不好看,也真的会让人吃不下饭啊?
阮援:???
这小姑娘思维真的有点难搞。
今天从早上到晚上阮家就没消停过,大半夜隔着好几间屋子都能听到二伯娘咒骂刘丰那些男同志的声音。
最后还是阮大嫂搭着外衣狠狠往他屋门上砸了只破草鞋这次渐渐消了音。
于是耳边的蝉鸣和小虎规律的打呼声便在寂静夜色中显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