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兰闻了闻,好香啊,这是啥!
阮援在那边搭了腔这好像是黄色的馒头,里面还有甜甜的油,我和小虎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找,这天这么热不捡回来怕坏了,我俩就从小路下山给偷偷拿回来了。
林美芬看了眼几个孩子,满是细纹的眼角笑皱在一起,你俩还变灵哩,小兰小虎你俩去看看锅里有饭嘛,拿来咱一堆吃。
小虎阮兰应了声哎颠颠跑了出去。
林美芬见他俩出去了,从布口袋里拿过两个面包塞给阮援,你先吃,等他俩回来多吃点窝窝头。
别,娘。阮援把面包又放了回去,他看着面前这个懦弱温柔的女人心里有点温暖又有点心疼我和小虎在山上馋了吃了个,等他俩回来咱一堆吃。
林美芬叹了口气,又摸摸他营养不良的头发,苦了你了小丫,跟了我这个命苦的寡妇,哎,娘也是没办法啊。说着眼眶也跟着红了。
阮援有点无措,这辈子没怎么和女人打过交道更别说这种苦情女人了,他低声说,没事娘,要不是你和爹,我有没有命活还不一定呢。这话是真的,原主的母亲得病死后,他在舅舅家过的那哪像人?吃不饱饭,天天剁猪草,穿表姐剩下的衣服,天天被骂野孩子,六七岁的小孩瘦的像骷髅。
林美芬又叹气道,你现在也大了,娘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你奶奶那些人使坏,等过段时间你就别穿女孩子的衣服了。
要是没有系统,阮援真想现在就脱了这套衣服,剪了这辫子,不过现在他要以大局为重,他道:没事娘,反正没落户口,到时候再恢复男儿身也不迟,对了娘,你看我也大了,小兰也大了,我再和你们一张炕也实在是不好,倒不如咱在地上弄张床?
林美芬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是这个理儿,可是这床板子,咱上哪淘呢?
见她答应了,阮援在心里舒了口气,没事,等我和小虎上山看看。
过了会,阮兰和小虎拿着三个窝窝头,一叠咸菜进来了。
阮兰气的眼眶通红,奶也太偏心了,每次留饭就三个窝窝头,二婶家阮志平,还有她家金花哪个上工了!凭啥他们天天吃白面啊!
行了,别说了。林美芬端过咸菜碟子,期期艾艾的说,都是娘没用。
眼见这饭又要就着眼泪吃,阮援赶紧说,大姐,娘,咱家以后会好的,赶紧吃吧,等会让他们看见咱点油灯,又要挨骂了。
小虎闷不做声的给林美芬和阮兰一人夹个面包,小声说,娘你别哭了,我以后赚大钱砸死二婶家。
这话一出,逗得三人都笑了。
阮兰和林美芬咬了口,黄馒头后,都觉得好像比肉还香,面质松软果油甜腻,好像甜到了心坎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