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遲遲對世界正處於一個認識摸索的階段,他吃著他的小手手,眨巴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酒店周圍,還時不時地嚷嚷兩句。
黎輕把他的小手從嘴裡扒拉了出來,她一臉嚴肅地教育著他,「不能吃手手哦。」
可惜小遲遲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歪著頭目光茫然地看著他媽媽,沒過幾分鐘,他又把他的小手手放進了嘴裡,還流了很多口水。
黎輕看著打不得罵不得,講又聽不懂的小遲遲一陣心累,她委屈地說道:「禹哥哥,你管管你兒子呀,他老是吃手不衛生。」
沈禹大手拍了拍小遲遲的屁股,一臉嚴肅地說道:「等進屋後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他。」
他們才出電梯,就看見從旁邊電梯裡恰好走出來的趙麒。
黎輕已經對他沒太有印象了,畢竟他這一年整個人的氣質從內而外的發生了變化。她只瞥了一眼就繼續轉頭教訓她的兒子去了。
沈禹和他雖然經常會在一些場合碰面,兩家公司偶爾也會有一些合作,但兩人基本上都沒有說過什麼話,也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何況沈禹心裡還一直記著他騷擾黎輕這件事,所以對他一直都沒什麼好臉色。
趙麒沒想到隔了這麼久再次碰到她竟然是在這種場合,而且她還有了孩子。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又覺得他應該說點什麼。
再次見到她,她好像就算生了一個孩子也沒怎麼變,又好像變得更有韻味了。可不管怎麼樣,他承認自己再次見到她,心裡已經變得毫無波瀾。
可能是這一年接手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讓他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再去回想當初那一場驚艷的相遇,也有可能他對她的喜歡至始至終只是因為她的好顏色,膚淺而又單薄,經不起時間的考驗,當然,也可能是他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少年心性。
這一年趙家雖然在小縣城裡大賺了一筆,但總公司卻差點因為幾個大董事接連的決策不當而破產。現在雖然保住了總公司,但內部已經千瘡百孔,甚至還要縣城裡的這個小公司拿錢去填補那個窟窿。趙麒這一年不得不快速成長起來,整個人也變得更加成熟內斂,少了幾分當初的年少輕狂。
他望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自嘲一笑,轉身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
一間房間,黎輕就讓沈禹把小遲遲放坐在沙發上,把他放進嘴裡的小手拿了出來,輕輕地打了打他的手掌心,兇巴巴地說道:「遲遲,你下次再放手進嘴裡可要被挨打哦!」
她打的那幾下根本就不痛,小遲遲還以為媽媽是跟他做遊戲,一直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黎輕很鬱悶,自言自語道:「醫生不是說寶寶能感知大人的情緒嗎?我都這麼凶了,他怎麼還是一點也不怕呀?」
沈禹好笑地親了親她的臉頰,說道:「你一點也不凶。」
黎輕之前剪短的頭髮又長長了,柔柔地披在了肩頭,可能是生完孩子的原因,她整個人都溫柔得不像話,在沈禹眼裡,她每時每刻好像都渡得有一層暖色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