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開心的可能只有沈大軍和劉臨海夫婦,其他人全都各懷心思、心不在焉。
吃完飯後,沈大軍帶著一家老少提出了告辭。走出劉家大門後,沈家強一步三回頭,最後一咬牙,掙脫了他媽的大手,飛快地往回跑,邊跑還大聲喊道:「我想上廁所,你們等我一會兒。」
「這兔崽子是反了天了!」顧及還在劉家的門口,沈大軍只小聲地罵了這麼一句。
沈家強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只覺得他一顆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他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劉家的客廳,在三人詫異的目光下,他氣喘吁吁地說道:「叔叔,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劉臨海詫異道:「什麼事?就在這說不行嗎?」
沈家強使勁地搖了搖頭。
劉臨海只好起身跟著他去了外面,沈家強語速飛快地說道:「叔叔,您其實還有一個兒子,他叫沈禹,您……您以後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他嗎?禹哥他從小一個人長大,吃不飽穿不暖特別可憐。」
說完,他不給他反應的時間,飛快地又往回跑了,只留下劉臨海一個人在夜色中沉思。
那個孩子以前過得這麼辛苦嗎?可他上次為什麼不跟他說呢?
曾雪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問道:「老劉,你怎麼了?那個孩子跑回來跟你說了什麼?」
劉臨海回頭,對她露笑了笑,攬著她的肩膀往屋內走,「沒什麼,外面風大,進去吧!」
——
沈大軍今晚喝了一點酒,有些醉了,走在路上開始說起了胡話,「嗨,他有錢怎麼樣,還不是被我耍得團團轉。」
沈家棟聽見他爸的話,心中一驚,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樣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連忙擠開了他媽,用胳膊支著他快速地走到了他們的前面。
他低頭小聲地警告道:「爸,你別亂說話!」
沈大軍似醉非醉,眯著眼反問道:「我說什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色太暗的緣故,沈家棟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氣,他一字一句道:「你說你當年……」
「哥,你和爸在這裡嘀嘀咕咕些什麼呢?」沈家強追上了他們,攙扶起來沈大軍的另一隻胳膊。
沈家棟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剛剛生出來的勇氣蕩然無存,整個人像虛脫了一般,「沒什麼。」
「哦。」沈家強覺得他哥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但他也沒心思過多關注他哥的異常。他現在上初三,突然換了個學校他還有些不適應,原本就不好的成績更是一塌糊塗,和班上的同學也相處不來,隔三岔五地就會發生爭吵。
在這種情況下,沈家強越來越討厭去學校,經常逃課在小縣城裡瞎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