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這個,簡一花六十塊錢點了杯咖啡,肉疼壞了。
這還是簡一第一次喝咖啡,送上來以後,先嘗了一口,覺得不好喝,就推遠了點。
頓了一下,他又端起來喝了一口,還是不好喝。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端起來喝。
簡一陷入了奇怪的糾結中——咖啡很難喝,不想喝。可是,花了那麼多錢,不喝好浪費。
就在簡一在為難自己還是浪費錢中無聊地糾結時,忽然聽到斜後方一桌客人的交談中提到了祁聞硯的名字。
現在簡一對祁聞硯這個名字可敏感了,立刻豎起耳朵偷聽。
“祁聞硯又不是你爸爸,憑什麼掌管你的零花錢?”這個聲音聽著讓人覺得有點不舒服。
簡一裝作挪動椅子,朝後看了一眼,發現斜後方的那桌坐了兩個人。
一個西裝革履的,三十五六的樣子,長得還算不錯,但整體給人的感覺很陰鬱。另一個背對著簡一,簡一看不到他的臉,但看他吊兒郎當的坐姿,估計並不是一個很規矩正經的人。
那個陰鬱的男人非常敏感,簡一目光剛轉過去,他立刻就發現了,看了簡一一眼,眼神陰鷙,叫人脊背發寒。
簡一還想再聽他們談了什麼,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了目光。
“我的零花錢本來就是他提供,他愛掌管便掌管,我沒什麼意見。”說這話的是背著簡一那人,他說話的語氣跟他的坐姿都透著股隨意的勁兒,“只要他肯給錢就好了。”
“你的零花錢是祁聞硯提供的?”陰鬱的男人嗤笑一聲,“祁大少是不是做低伏小久了,連自己的出身都忘記了?你的零花錢是七森集團提供的,七森集團可不是他祁聞硯的。七森集團是祁家的,你們三個都是祁家正正經經的孫子,無論是傳長房還是傳長孫,都不該落到他祁聞硯頭上吧?”
簡一雖然沒工作過,也沒家產可以爭,但一聽這赤裸裸的話也明白這人是來挑撥離間的了。
他也大概猜出背對他那人的身份了。
祁家在祁聞硯這輩就三兄弟,祁聞硯和祁大福他都認識,剩下的,也是年齡最大的,自然就是祁天了。
祁天是長孫,祁大福是長房之子。那人的卑鄙嘴臉,簡直昭然若揭。
簡一氣得握緊了拳頭,恨不得轉過去揍他一頓。
可是,他還想聽聽祁天的回答,只得忍住。
“七森集團的確不是祁聞硯的,可要不是祁聞硯,七森集團也沒今天。我自認為沒有管理公司的本事,所以祁聞硯願意掙錢給我用,我是非常開心的。”祁天依然懶洋洋道,“童大少不必在我這裡費心思啦。”
簡一暗暗點頭,稍微冷靜了一點,這祁天雖說沒什麼本事,但腦子還沒那麼蠢,被人一挑撥就炸。
“難怪祁老不願意把七森交到你手上,你果然不配。”童大少開始用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