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涵煦以為他們商量過這件事,但聽祁聞硯話里的意思,竟然是沒商量過。
“那你就對祁天說那天的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祁涵煦不解。
“一一跟小霖的公司春節開張,等這邊有了一定的資本積累,我會幫他再開別的公司。他一直不喜歡接受祁家的錢財,他以後掙的錢,都是他自己的,跟祁家沒關係。”祁聞硯話語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驕傲,“您放心,他比我厲害多了。前幾天我還看到他在自學編程,我看得一頭霧水,他卻速度飛快。一一的人生才剛剛起步,未來有無限可能,何必將他囿於無聊的家產之爭中來?”
祁涵煦看著他,既意外又欣慰,半晌才道:“沒想到,你倒是比我還通透。”
祁聞硯微微一笑,說:“也不全是通透。您想啊,要是我真的看錯了二哥,將來落魄地被趕出祁家,一一還能養得起我,對吧?”
他最後兩個字,是衝著祁涵煦身後說的。
偷聽的簡一不好意思地走出來,聞柳也跟在後面。
祁聞硯不滿道:“媽,您怎麼又偷聽?別教壞了一一。”
聞柳拿著一支帶刺的玫瑰過來抽祁聞硯:“什麼叫偷聽?我們光明正大走過來,你們沒看見怪誰?還說我教壞一一?我看你才是被我教壞了,敗家……怎麼說的?”
她扭頭問簡一。
簡一捂臉:“……敗家玩意兒。”
“對!敗家玩意兒!”聞柳繼續抽打祁聞硯。
祁聞硯沒想到她真打,急忙站起來避讓,衣角拂亂了下到一半的棋局。
祁聞硯躲到祁涵煦背後,笑著道:“媽,您要幫爸爸也不用這樣吧?明明我都快贏了,您卻跑來搗亂。”
“還敢說我搗亂?還敢贏你爸?”聞柳直接把玫瑰花朝祁聞硯砸過去,“滾出去,今晚沒你的飯吃了!”
於是,祁聞硯就這麼被趕走了,他當然要順帶把自家媳婦也一起拎走。
兩人並肩朝車庫走去,原本有些陰沉的天空忽然放晴,半下午的時間,太陽居然出來冒了個頭。
簡一摘下手套,伸出手看眼光在指縫間跳舞,忽然道:“這是我過的最暖的一個冬天。”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祁聞硯鼻子竟然有點泛酸。
他抓緊簡一的手:“我告訴你一個更暖的辦法。”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