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仿佛都在向外散发着血腥之气,那暗探结果如何,只怕已是定局。
你侬我侬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木小雀紧紧握住手,眼中冰冷一片,“备好马和干粮,我明早便启程回京。”
老鼠转身立刻着手去准备,戚平忧心忡忡地望着木小雀:“恐怕对戚家下达灭门指令的便是那三公子了,雀儿,要不要我去帮你?”
“别担心,”木小雀深吸口气,手指摸了摸他的脸,柔和道:“京中之事,你作用有限,况且这事牵连太广,非你能为,你先回房,我马上就到。”
语气虽柔和,但却带着不可拒绝的意味,戚平嘴唇被他堵得彻底黏在一起,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得乖乖地点点头,慢腾腾地向房间挪去。
直到戚平的背影消失,木小雀垂在身侧的手都不曾松开,魔道对他们出乎意料的执着,原来本就志不在戚平,而是自己。
想通此节,一切的怪异之处便都得以解开,那个匿名悬赏,说是活捉戚平,不过就是个一举两得的幌子,一则向他们身上泼脏水,二则要动戚平,必先杀他。
他抬脚便要向议事大厅走,一只手却忽然将他拦住,香清儿站在他身前,眉目凝重,“我随你去京城。”
木小雀摇摇头:“你们谁都不必随我去冒险,这本就是朝堂上的事,和江湖无关。”
“木小雀,别跟我装傻,”香清儿拧着眉:“二十年前魔道忽然欲称霸武林,想要和朝廷分庭抗礼,宫里忧心于此,便派你师父穆恒涉足江湖,最终引导正魔爆发大战,而现在想来,此事很有可能是无姓门挑起,如此看来,无姓门的野心不可谓不大。”
“蛰伏二十年,如今他们更是来势汹汹,甚至躲到皇子背后操纵一切,你觉得,你拿着这一纸血书,在如今这等风口浪尖之时,皇帝信你还是信他亲生骨肉?”
“所以如果没有摸到三皇子与江湖勾连的证据,你拿什么与他斗?谁会帮你?野雀跟你全是一条心吗?”
“你怎么连二十年前的正魔大战都知道?”木小雀好奇地看着香清儿,“你到底活了多久?”
“说正事,怎么跟你那小情儿痞子一个样?”香清儿不满地看了一眼木小雀,“你此次回京,想必也不打算泄露行踪,应会先去三皇子府中暗中查探一番?”
木小雀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我身份特殊,确实没法直接参奏三皇子,一着不慎,恐要卷入夺嫡之战,所以恐要回去先暗中收集线索,再做决定。”
香清儿自信地笑了笑:“所以你没法拒绝我,他的身份你还动不了,说句不好听的,你那些手下归根结底都是天子的人,你在人家亲儿子手底安插人手都是小事,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你要对付人儿子,就用不了他们,所以你现在手里能用的只有我。
木小雀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有些愧疚,“香清儿,你为了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算,与你无关,”香清儿玉手一挥,转身便走,身上带着股洒脱与大气,“木小雀,备好马车,老娘受不了这种长途跋涉的颠簸。”
“还有,叙旧趁早,要想走得人不知鬼不觉,便别弄太大阵仗。”
木小雀在庭院中呆愣片刻,望着香清儿的背影,心里梗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