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看清對方是誰後，他臉上的驚喜瞬間凝固，而後轉化為重重的失望。
不是柚柚。
也是，都已經走了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川川按了按心臟的位置，吐出來一口氣，調整心態重新坐下。
「對不起，是我，讓你白空喜一場了。」對面位置，姜清晨抬起臉歉意的看著他。
沒錯，幫他挑菠菜的不是別人，正是妙妙家的養子姜清晨。
川川看著他，忍不住問：「清晨哥，是怎麼知道我不吃菠菜的？」
他記得自己未曾告訴過他這件事。
姜清晨看了眼菠菜後，才抬起頭回答他：「是程柚柚告訴我的。」
而後他又在他不解的目光下，繼續解釋道：「昨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她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級，告訴我她要離開了，然後讓我好好照顧你，你不吃菠菜就是她告訴我的。」
「我答應了她，一定會在幼兒園裡好好照顧你的。」
姜清晨講述道。
「她……她還做過這些事！」川川心像被什麼重重地擊中了，疼的他的眼淚瞬間在眼中泛濫，他輕輕顫著，任憑眼淚掉下來。
這個傻姑娘，明明他對她那麼凶，可她卻對他這麼好！
「別哭了川川弟弟。」姜清晨看到他這副樣子，心底也不是滋味，連忙拿出紙巾幫他把眼淚擦掉。
一邊擦，還一邊安慰他：「程柚柚她那麼在意你，一定不希望你每天都這麼難過，答應我，別再難過了好嗎？」
川川仰仰腦袋，儘可能的收住眼淚：「嗯，我不會再難過了，我不想讓柚柚難過，也不想讓家人跟著我一起難過，尤其是媽媽和爺爺，媽媽現在懷了寶寶，如果她難過那寶寶就會難過，寶寶那麼脆弱如果難過會消失的。而太爺爺，他年紀大了，要是難過也會消失的。」
「消失你懂嗎，不是像柚柚那樣的暫時離開，而是徹底的消失。」川川又補充了一句。
姜清晨點點頭，目光老成：「我知道，這種消失就是去世的意思，指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在福利院成長的孩子，心裡都早熟，怎麼可能不會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
「嗯，就是這個意思。」川川道。
隨後他打起精神，一邊大口吃飯，一邊說：「所以，我不會再難過了，我還要等弟弟妹妹出生，也還想讓太爺爺再活個幾十年。」
「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姜清晨轉移話題。
川川想都沒想的回答：「肯定是妹妹啊。」
妹妹多好啊，香香軟軟的，讓人萌生保護欲。
「夏阿姨和陸叔叔的顏值那麼高，我相信你妹妹一定會生的很可愛的！」姜清晨說道。
「那是必須的！我妹妹肯定是天下第一美女！」提到這個，川川的心中就軟成了一團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