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百姓紛紛怒罵墨家,說他們早已不配成為漠城城主,說他們根本連城中百姓的生命都護不住,白白享著漠城百姓給他們的好處。
甚至還有人比較起墨滄瀾和狄洋。
他們罵著墨滄瀾,說他一個廢物竟是要霸占著少城主的位置,沒那個本事,竟是還敢守北城門,簡直是在拿所有漠城百姓的性命開玩笑。
順便,這些人還捧著嶄露頭角的狄洋,恨不得將所有溢美之詞都用在他身上,四處宣揚白雪境已經衰敗沒救了,唯有狄家才是漠城的救星。
那次之後,便有不少白雪境弟子聽信謠言,對白雪境的境地充滿了擔心,還有不少弟子被狄家挖了牆角,紛紛辭行,改投狄家門下。
墨意寒憤怒不已,卻仍是壓抑著滔天怒火,讓他們滾蛋,好自為之。
墨家和狄家的梁子,算是至此徹底結了下來。
「……所以我到現在都覺得狄洋腦子有病。」墨雲澤說起這件事情,便恨的咬牙切齒,那時候他已經開始記事了,自然清楚地記得狄洋那時候意氣風發的醜惡嘴臉。
「我大哥,從那次之後,便就臥床足足三年才恢復不到原來的一半,狄洋屢次帶人上白雪境前來挑釁,打著要探望我大哥的名義,嘴巴卻總是不乾不淨地說他殘廢無用。」墨雲澤深深吸了口起,眸中迸射著怒火,死死捏著拳頭,道:「我真想一拳頭將他的頭給打爆了,看他還能囂張至此!」
月見微聽完之後,眸子沉了沉,刺眼的寒光從琉璃色的明眸之中一閃而過。
他聽著這些往昔,便覺得心如刀割,對狄洋的恨意,不亞於親自經歷過一切的墨雲澤。
他想到墨滄瀾一副雲淡風輕閒雲野鶴的樣子,便不覺想到他究竟忍了多少屈辱,吞了多少恨,他想到自己視為神明的人竟是被人如此折辱,便有種殺人的衝動。
月見微深深看了墨雲澤一眼,道:「知道了。」
墨雲澤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尚未回味過來,聽得月見微這麼一說,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看著月見微,道:「我說了這麼多,你就這麼一句知道了,便要打發我?」
月見微掃了他一眼,道:「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墨雲澤義憤填膺,道:「你至少也得跟著我一起罵那些狼心狗肺的漠城百姓一通,或者罵狄洋一通吧。」
知道了算是什麼反應?
讓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月見微涼涼勾唇,看著他說:「背地裡罵他們有什麼用,他們又聽不見,還平白浪費口舌,若要罵人,也得當著面罵。」
墨雲澤頓時目瞪口呆,道:「你不怕被揍?」
月見微道:「我敢當他面罵,自然是能打得死他,不然去人家跟前找抽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