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啃妖果的太清動作頓時靜止,一雙紅眼睛呆呆地看著月見微。
月見微把裝了自己半瓶子血的瓶子,遞給長耳兔,太清鼻子動了動,便聽到月見微說:「省著點用,這東西可是一滴萬金,很值錢的。」
太清呆呆地點了點腦袋,然後將那瓶子塞到了自己耳朵下面。
月見微:「……」
這操作夠騷氣。
月見微又有種臨終託孤的感覺,殷殷囑託道:「當其中一株水墨蘭草,開始吞噬旁邊的蘭草時,便是要開花的時候了,那日三更半夜的時候,你就讓滄瀾哥哥來我院子裡面看蘭草,許是就能看到蘭草盛開的樣子了。」
太清又點了點腦袋,便重新悶著頭開始啃那兩顆妖果了。
啃完之後,太清蹦蹦跳跳心滿意足地走了。
月見微又有些惆悵,也不知道這吃貨兔子精靠不靠得住,但想來太清在白雪境待了這麼多年,都沒被人發現能夠化形,當是小心謹慎做事靠譜的。
膽子小的人,總是比膽子大的人,要活的更久一些。
太清顯然不想讓人知道他能化作人型,和月見微雖然恰巧相反,但殊途同歸,兩人也算是相互替對方隱瞞秘密了,感情上自然而然會親厚一些。
月見微想了想,還是留書一封,言簡意賅地寫了事情的始末,藏在枕頭下面,留著日後備用。
………………
是夜,月見微穿著一身單薄的裡衣,就那麼懶洋洋地靠在床頭,等著有鳥雀主動自投羅網。
他雙腳掛著個墜著銀鈴的絲線腳鏈,頭髮上面難得的上了些若有似無的晚衡花花汁,手指輕輕擦拭著三枚足足有兩根手指長的透骨針,嘴裡哼著一曲輕鬆愉快的小調。
他已經許久不曾殺過人了。
狄洋若是聰明點,今夜不來,他便暫時繞了他一條小命,若是當真膽大包天地進了月華樓,他誓要讓他有來無回!
不過是殺一個討厭的人罷了,月見微從不會心慈手軟。
在白雪境門口設下的一道陣法,突然被人觸動,院門口掛著的鈴鐺響了起來,像是嬌俏的女子在歡聲笑語。
月見微點燃了他自己調製的香料,嗅著那若有若無的馨香,禁不住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