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亂,一頭青絲披散在肩頭,眼角泛著還未落下的紅暈,一看便能猜想到之前都做過什麼。
沈碧楠臉色倏然冷了下來。
錦瑟看到沈碧楠跪在地上,卻是勾起了唇角,靠在門上居高臨下看著他,道:「喲,這不是我們頗受寵愛的右使大人麼?怎地如今卻是像個落水狗一樣,巴巴地跪在地上?」
沈碧楠用淬了毒似的眼神盯著錦瑟,道:「小人得志,你最好來日莫要落到我手中,否則我讓你嘗試一番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錦瑟笑了起來,道:「你自己如今尚且自身難保,竟是還敢對我放狠話,你不知道,這世上最毒辣的一股風,便叫做枕邊風嗎?我晚上與閣主纏綿的時候,若是說幾句你的不好,你這小命,可就難保了。」
沈碧楠見他炫耀,更是心中又恨又惱,用力地捏緊了拳頭,臉色鐵青地說道:「不過是個暖床的玩意兒,還真將自己當成寶了。」
「我雖只是個暖床人,可有些人,心裏面想著給閣主暖床,實際上,連這個暖床的機會都不曾有呢。」
錦瑟帶了濃濃的嘲諷,挑釁的說道:「也不看看自己都一身老骨頭了,做事都不利索,還想著能讓閣主高看一眼,當真是令人貽笑大方,閣主如今對你越發厭惡,不想見到你,你還跪在此處,死皮賴臉地非要面見閣主作甚?閣主說了,便讓你自己去刑堂領上一百鞭子,算是你私自離開閣中長達半年之久的懲罰。」
第199章 車夫阿熾
左使一聽,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當即便說道:「這懲罰,未免太重了些,刑堂的鞭子,十鞭下去人就半廢了,這一百鞭子若是真打下去,豈不是連命都沒有了?不管怎麼說,阿楠也是為了閣中事宜,才去的漠城,還望閣主通融。」
「呵,這話說得,倒像是要讓閣主網開一面了。」
錦瑟冷笑一番,盯著沈碧楠道:「他雖去了漠城,但可有拿到七殺琴?可有抓回那個月見微?閣中事務繁多,他卻私自奔逃半年之久,還一無所獲,誰知道這半年時間,他究竟是去做什麼了?閣主給下來的懲罰,也不過是按照閣中規矩來的——私逃者鞭五十,左右二使翻倍,以儆效尤,閣主不過是按照規矩辦事,怎麼到了右使這裡,就不成了?」
「……」
「不必多說廢話。」沈碧楠倏然站了起來,冷冷看著那小人得志嘴臉的錦瑟,道:「不勞你多費口舌,你只好生伺候著閣主便夠了。」
說完,沈碧楠便轉身離開。
他自會去領罰。
左使看著右使那翩然離去的背影,再看看露出了得意之色的錦瑟,皺了皺眉頭,轉身也一同離開了。
聆音閣如今最受寵愛的人,便是這位錦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