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事情,想清楚之後,其實也不必再多做糾結。
他是寒無雙,亦或者不是,都無甚差別。
他一樣兜兜轉轉,又與曾經拜了天地的道侶成了道侶,他失去許多,卻也獲得許多,他修為散盡,亦是重新開始。
他本就是個灑脫之人,又何曾糾結於方寸之間?
「簫凜不好招惹,我本想自己過去,不想讓你與他結仇。」墨滄瀾似是無奈,又頗為寵溺地在月見微鼻尖兒上一點,道:「不過想來,在他發現你身份之時,你我就已經註定與他結仇,你去或不去,他一樣會滿心惦記著你,倒不如帶上你這個麻溜的嘴皮子,一起去氣死他好了。」
「……」
………………
這些日子,沈碧楠並未離開南陵郡,他在水寒淵親自監視著靈山,並在周圍設了結界,但凡有人出入,他就立刻有所察覺,生怕那月見微就這麼跑了。
若非他與韓長闕,修為加起來都打不過那墨滄瀾,沈碧楠必然早已經將月見微押回聆音閣,等候閣主發落。
派出去的信鴿,日行萬里,乃是這蒼茫大陸速度最快的靈鳥,縱聆音閣遠在數萬里之外,這幾日,閣主也應當得到了消息,派人朝這邊趕來,準備將月見微拿下。
「你說,閣主為何還不過來?」沈碧楠一襲紅衣,坐在靈山腳下最近的一處酒館靠窗的位置,一邊喝酒一邊不停朝靈山方向瞥去,生怕一不留神,便讓月見微那小崽子給跑了。
韓長闕滿目散漫,坐在他對面,卻是滴酒不沾,翹著唇角說:「許是閣主還在閉關,要遲上幾日才能趕來。」
沈碧楠回眸,看著韓長闕,忽然皺了下眉頭,道:「你說,會不會是錦瑟那個妖妖道道的賤人,將我的信鴿給阻截了?」
說到這裡,他忽地站了起來,如臨大敵,咬牙切齒地說道:「十有八九!我之前傳給閣主的消息,有不少都被他給截了,如今過了足足五日,閣主若是收到情報,必然已經給我萬里傳音,先回一句指示——不行,我必親自回去,將消息稟明閣主才行!」
韓長闕:「……」
「你且在這裡守著,若有動靜,立刻調遣聆音閣眾圍山,一隻鳥都不准放出去!」沈碧楠動作迅速,眼看著便要走出酒館,還不忘叮囑韓長闕:「我去去就回。」
韓長闕怎地也沒想到他的紅衣右使竟是如此風風火火的性子,說風就是雨,行動力異於常人,馬上起身去攔他,追出大門,一把便拉住了沈碧楠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