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神廟大門轟然打開。
身後的台階在不停融化,煉丹已經開始,便不會停止。
五人心中都明白,待到所有台階都融化完,甚至神廟都化成水之後,他們便無處可躲,無處可逃。
因為這丹爐,上不見頂,下不見底,顯然與他們曾經見過的所有靈寶都截然不同。
與此相比,這世上所有的丹爐根本都是不值一提的廢物。
月見微禁不住唏噓道:「沒想到,煉了一輩子的丹,到最後我居然也成了被煉製的那一味藥,還真是天道好輪迴。」
丹心陽莫名覺得膝蓋一疼,忍不住抬頭和晏天痕對視了一眼。
他們三個,居然都是丹師。
晏天痕也是苦中作樂,苦笑道:「要遭報應,找我就夠了啊,幹嘛牽扯我大哥,簡直不要臉啊。」
藺玄之道:「的確不要臉,不過不管是生是死,我都願意和阿痕在一起。」
晏天痕突然便不怕了,禁不住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和藺玄之對視著,眸中具是幸福。
丹心陽禁不住覺得另一隻膝蓋也疼了一下,揉了揉眉心,頗為後悔自己年少無知偏偏要和這些人一同進來。
死也就罷了,做修士的不都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麼,可丹心陽此時卻又覺得若這麼死了自己心有不甘,來日旁人提起他們,只說是兩對道侶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然而此時悔不當初也無用了。
丹心陽只能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神廟之中是空的,哪裡能看到操控一切那神靈的身影。
只是那牆壁上的壁畫暗藏玄機。
壁畫綿延一圈,上面印刻著的是上古妖獸、天降流火、各種奇珍異寶、滄海桑田、甚至還有數個天兵天將。
看著看著,忽而月見微驚呼一聲,指著其中一個面露恐懼的人道:「這人不是青雲聖手嗎?」
彼岸蝶落在月見微指尖兒上,墨滄瀾道:「的確是他。」
月見微沉了沉眸子,道:「看來,此人道法的確高明,弄來的人都給封到了壁畫之中,說不定,他們還是活的。」
似要印證月見微的話,先前那凶獸突然從牆壁中跑出,噴了一口火,將整個大殿都燒了起來,墨滄瀾眼疾手快地趁它還不曾回到牆壁中,便一劍將其頭顱斬下,壁畫上的這隻妖獸頓時散去,留下一片空白。
同時,墨滄瀾用冰之精魄將火焰壓下去,然而柱子上依然殘留著燒痕。
丹心陽心有戚戚,道:「此間主人,怎地無聲了?」
墨滄瀾道:「興許是覺得不必再與我們廢話,已經離開了。」
此時此刻,外面的丹火已經燒到了大殿門口。
晏天痕額頭上汗水直流,衣服已經濕透。
他臉色漲紅,動用真氣來抵擋火種,卻是無濟於事,先前墨滄瀾已經嘗試用地魂和冰之精魄化解這火種,同樣是杯水車薪,便不再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