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凝叼著牙籤,偷瞄厲清嶸的儀態,忽然自嘲地想到一個適合彼此的比喻,野雞和鳳凰。
快到別墅,謝從凝轉過頭提議:“剛吃過飯,要不要下車……”
原本想說散步消食,一個激靈醒悟厲清嶸走不了路,改為呼吸新鮮空氣。
“吃多了想走路就直說。”
謝從凝:“要不我幫你揉揉肚子,這樣也可以促消化。”
“停車。”
司機猛地剎車。
厲清嶸:“下去。”
謝從凝:“司機走了誰來開車?”
“我說的是你。”
謝從凝解開安全帶,“對了,我的車還停在郊區,能找人幫忙開回去不?”
回應他的是關門聲。
車子絕塵而去,路程不是太遠,謝從凝慢悠悠地往回走。
天色漸暗,忙碌一天的人會疏於表情管理,謝從凝能清楚地看見別墅里每個人臉上不加掩飾的排斥。
厲清嶸的房門是開的,他正在電腦前伏案工作。
謝從凝走進去試圖找一個不礙眼的地方坐著看書。
從他進來的一瞬間,厲清嶸的神情就有些怪異:“不回你自己的房間在這裡瞎晃什麼?”
謝從凝望著手上的結婚戒指,不知道它的意義在哪裡,這兩人原來壓根不在一個房間住。
“我不知道哪間房間是我的。”
日子還長著,與其之後一點點被發現破綻,不如現在就扯個理由,好歹他頭上還有傷,比較有說服力。
厲清嶸‘啪’地一下將電腦合上,嘴角勾起譏諷的嘲笑:“你是把腦子摔壞了麼?”
謝從凝很有誠意地點頭。
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厲清嶸目光緊緊盯著他,像是要透過任何一個表情變化來分辨真假。
“在醫院怎麼不說?”
謝從凝:“你沒問我,況且只是記憶出了問題,勞動力還在。”
厲清嶸雙手交叉,身體微微向後傾斜一些,帶出一種無聲的氣勢:“這種理由我會信?”
“主要是我覺得自己不太受待見,萬一被嫌棄掃地出門怎麼辦?”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謝從凝:“冒昧問一句,我們有沒有簽婚前財產分割協議?”
厲清嶸:“你想拿錢走人?”
謝從凝:“我可以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