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先他們一步開到車坪上,謝從凝眯眼努力瞧了瞧:“好像是你大哥。”
厲清嶸:“眼神不錯,隔這麼濃的霧都能看見。”
這話聽著怎麼都不對味,謝從凝故意用手捂著鼻子:“空氣污染太重,霧裡全是酸味。”
厲清嶸如何聽不出他的暗喻,冷笑:“別去招惹他,難保不會又一次被人從床上踹下來。”
謝從凝一怔,短短一句話包含的深意太多。
咽了下口水:“可否細說?”
照著厲清嶸平常的脾氣,懶得多跟他說一句話,不過剛才幾次被堵的啞口無言,這會兒口吻仔細聽還能品出幾分戲謔:“去年我的生日宴會,你假意將酒潑到大哥身上,他回房間換衣服,你也尾速而去。”
“然後呢?”
本以為他會羞愧難當,四目相對謝從凝眼睛亮晶晶,完全就是聽八卦的態度,厲清嶸眼皮一跳,直接下車。
謝從凝連忙跟上,“別斷在這裡,不厚道。”
另一邊,快要走到門口的厲文霍聽到聲響回頭,輪椅壓過草坪的聲音夾雜著謝從凝的呼喊,微微有些刺耳。
“他在叫喊什麼?”
厲清嶸淡淡道:“有問題請教。”
說完剛好謝從凝追過來。
厲清嶸:“當事人在這裡,你問他更清楚。”
謝從凝瞬間安靜。
門應聲而開,結束了這場鬧劇。
厲文霍和厲清嶸雖然是兄弟,性格卻冷的各不相同,一個如天上明月,清幽自持,剩下一個……謝從凝凝視自己名義上的另一半,厲清嶸就是世人口中的高嶺之花,總易讓人生出攀折之心。
管家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同厲文霍說了幾句話,謝從凝則去客廳看電視打發時間。
晚餐提前開桌,格外豐盛。
謝從凝和兄弟倆同桌用餐,空氣似乎都擰成了麻花,那二位不發一言,他有意大口吃飯,企圖連空氣中的沉默一併吞入口中。
用餐結束,厲清嶸:“我記得你今晚有會議。”
“取消了,”厲文霍用紙巾擦拭完嘴角道:“天氣不好。”
電視機沒關,裡面正播報新聞,下午發生的殺人案很快成了全國新聞,單獨拎出來講了一分多鐘,地方台甚至專門派記者去了現場。
天海市是一線城市,這種性質的犯罪毫無疑問會引起社會恐慌。
謝從凝:“我被叫去做了筆錄,兇手會不會把我當成目擊證人,想要殺人滅口?”
同樣的句式,厲清嶸已經聽了很多遍,面無表情道:“被害妄想症更需要心理上的治療。”頓了頓又道:“最近少出門。”
厲文霍聽到謝從凝在殺人現場,只是眉頭動了動,聽到厲清嶸的後半句話,眉峰卻是直接合攏,竟然會做出善意的提醒……實乃怪事。
出了這檔怪案,天氣預報一躍成為當下收視率最高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