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低低發出一陣扭曲的笑聲,身子不斷朝後飄,很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從凝指甲都快戳進肉里,深呼吸幾次,重新平復下來。
“難怪你和大厲哥能容忍一個女鬼在別墅里長期存在,沒有採取任何措施。”
厲清嶸每次聽到‘大厲哥’這個稱呼,心情都是一言難盡:“我說過,江女子的本事被低估了。”
謝從凝在他面前坐下,捧著發燙的茶杯,“既然如此,你們早該抓到真兇。”
厲清嶸看了他一眼,身子微微後傾,這個角度讓謝從凝覺得自己是在被俯視著,下意識揚起下顎。
“她幾乎沒有提到過案子。”
謝從凝狐疑道:“為何?”
厲清嶸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覺得人死後為什麼會化作鬼怪?”
“執念不滅。”說完謝從凝隱約明白什麼。
厲清嶸看著窗外,無邊的夜色仿佛隨時會化身成野獸,吞沒一切:“一旦抓到了兇手,心愿了結,也許就會徹底湮滅。”
林穗一方面不願意消失,但又想要讓真兇伏法,矛盾中才給了梧桐公寓這個提示。
謝從凝沉默,突然想到了從前,和林穗剛結成筆友的時候,對方很多次詢問過他的夢想,那時謝從凝雖然有當警察的想法,但並不堅定,是林穗一次又一次肯定他對未來的規劃,才有了後來的堅持。
“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惡魔,區別只在於有沒有放出來。”
厲清嶸微微蹙眉,謝從凝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相信這句話。”
他想不通的是林穗如何能同時維持住兩種人性,思緒回籠,目光漸漸定格在厲清嶸身上:“你心裡又住著什麼?”
厲清嶸不說話,只是望著他。
謝從凝咳嗽一聲,“看我做什麼?”
他和惡魔又扯不上干係。
厲清嶸完全看透他的想法,當下冷笑:“別低估自己,你有把人逼瘋的能耐。”
再說下去只會自取其辱,謝從凝抱著外衣,用睡眠麻痹自己。
這一覺睡得不是特別踏實,次日醒的時候難得比厲清嶸要早,謝從凝特意回房間換了件V字領的衣服才下樓吃飯。
厲清嶸大概晚他十分鐘,一出電梯目光紛紛而至,謝從凝則一直低著頭吃東西。
掃了一圈沒有發覺異樣,選擇坐在謝從凝身邊時,察覺到對面厲文霍的眼神很古怪。
“有事?”
厲文霍搖了搖頭,喝了口豆漿穿好西裝就準備離開,臨出門前躊躇了一下:“其實你不必證明什麼。”
厲清嶸聽得一頭霧水。
厲家兩位長輩很快也吃好離席,謝從凝擦完嘴,準備跟著離開。
“站住。”
謝從凝乖乖停下步伐。
厲清嶸:“你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