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臨的工作更多的是留在原身身邊,幫助原身決策。所以昨日她一見到原身,就非常主動且習慣地給原身出了主意。
而春臨而是負責執行這一塊的,原身在夏臨的幫助下完成一項決策之後,由春臨指導府內相關的管事去處理。
曹覓卻知道,這可不是原身做主分的工,更像是兩人自己有意區分的結果。
與春臨匯合後,曹覓便在春臨的引導下進了門。
昨日裡,北安王的人已經出面,將幾個有嫌疑的管事和僕役都抓了出來。曹覓要做的,就是審出與此事有關的人。
她照例坐好,吩咐人將那些管事一個一個帶上來問話。
經過一晚上的關押,後院的幾個管事看著都有些憔悴,可喊冤的聲音卻一個比一個大。
採買的老嬤說自己大半輩子都在府中,支取皆按著原定的章法,沒有貪昧過一塊銅板。廚房的掌事抖著臉上的肥肉,說給張氏的每餐都按著吩咐做,府里的正經主子吃什麼,端給張氏的就是什麼。
他們不僅冤喊得中氣十足,甚至會主動要求拿帳本過來對簿,以證自己的清白。
曹覓覺得十分棘手。
在她獲得的記憶中,後院的支出走的是府中的公帳,每月里夏臨幫自己對好帳之後,便會交到府中管家那邊去。
管家可是北安王戚游的人,看昨日他自由進出書房的模樣,絕對是一個深得戚游信重的角色。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也捲入了此次事件,那就只能證明,交到他手中的帳本沒有問題,至少沒有太大的問題。
曹覓扶著額頭,覺得事情可能比她想像的更加複雜。
管事們一個接一個被帶出來審問,又一個一個被重新帶了下去,花了大半個早上,曹覓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也就是這個時候,陳康被帶了上來。
陳康是個精瘦的中年人,雙眼狹長,透著一股市儈味。面上還留著兩撇小鬍子,活脫脫是抗日神劇中的漢奸模樣。
他沒什麼才能,在王府也沒有什麼固定的工作,一般是協助其他管事做些雜活。
張氏來了之後,往那院子分配炭火糧食的活,就交到了他手上。
所以,這個人便是此次事件中最有可能的犯事者,也是曹覓有意放在最後審問的對象。
陳康一上來,不像別人一般高聲喊冤,而是端著笑臉,諂媚地向曹覓,還有立於她身後的春臨和夏臨行了個禮。
他一副極端配合的模樣,說出的話卻也極端敷衍。
曹覓讓他起身,詢問道:「宜蘭院中的一應供應,便是陳管事在安排吧。如果張氏受了委屈,管事可知那院中本該供應的炭火吃食,都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