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遼州數百里的京城之中。
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朝堂爭論,遼州出兵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
因為有「攻下拒戎城」的成功例子在先,加上戚游隨奏摺附上的種種「戰利品」,老皇帝的心還是偏了偏,站到了北安王這邊。
事情如戚游所料,同意出兵的聖旨已經擬好,就等著傳信太監送到昌嶺去。
但這並不代表事情塵埃落定了。
北安王的死對頭兵部尚書和與遼州那邊有利益牽扯的丞相,找了一天,與皇帝在御書房中密聊了許久,但出來之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戚一和戚七原本緊張地盯著這處,這時候也有些奇怪了。
但一切風平浪靜,即使他們有疑慮也找不到什麼異常之處,只能暫且將注意力放到了其他正事上。
就在他們漏掉的不起眼處,一紙命令送到了京郊一個初來乍到,完全沒有人會注意到的小官手中。
「……下官領旨。」紀游深呼出一口氣,接過鄒苟手中的文書。
鄒苟直接笑道:「那接下來兩三個月,就有勞紀大人了。」
紀游聞言一愣,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下官不才,還請鄒大人多擔待才是。」
「嘿嘿,好說,好說。」鄒苟不見外地攬過他的肩膀,「其實啊,像紀大人這樣,初來京城就有此番際遇的人,鄒某前半輩子,也就遇到過您這一個!
「紀大人可得好好把握此次機會。」
紀游激動地點點頭:「下官必定竭盡全力。」
頓了頓,他問道:「不知道此次北上遼州,到底要做什麼事?
「文書說讓我為大人引路,配合大人的一切行動,又該如何做?」
兩人邊說,便走到了紀游落腳的院落中。
鄒苟摒退左右,與紀遊說道:「紀游大人出身遼州,此番任務十分重要,還需要仰仗您,我也便不瞞著你了。
「這一次,我們要到康城中去。
「北安王兩年前被貶至遼州,在康城落腳,紀大人應該聽聞過。」
「嗯?」紀游有些驚疑,「當年……北安王是被貶的嗎?」
鄒苟笑了笑:「嘿,從富饒的北安被趕到了遼州那破地方,可不是被貶?」
紀游擰著眉,面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之前朝堂上,關於遼州出兵的事情已經定下了。」鄒苟繼續說道:「北安王即將帶兵出征塞外,這可是一件大事!」
「是!」紀游眼睛一亮,「拒戎五城落入戎族手中久矣,王爺能領兵收復,是我盛朝之大幸。」
聽他這樣說,鄒苟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紀大人還年輕啊,這滿腔熱血,真叫人羨慕。」
紀游連忙收斂了神態,又問道:「所以……我們此去康城,與北安王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