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經歷的這一切,已經超出了韓乙的認知,他漸漸開始意識到,自己今後的生活,可能真的要不一樣了。
但是他卻感覺自己像踏在雲上,一點都踩不到實處。
「嗯……當然是真的。」韓甲回答道。
他心中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但他知道,他不能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來。
他對著自己弟弟笑了笑:「你現在覺得這一切不真實,是因為我們一直在接受給予。」
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我們的衣服,晚上吃的肉湯麥餅,都是那些人不問緣由就給我們的。
「這世上哪有這樣好的事情?」
「那……」韓乙有些急了。
韓甲又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但無礙的。
「也許很快,我們就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他將目光轉到窗外,投向院中那兩個站得筆直的值守兵卒,開始對接下來的目的地,那個被格爾胡三七也稱讚有加的拒戎城,產生了無限的憧憬。
兩日後,城中結束了搜救工作,戚九受命,先將這批盛朝遺民送回拒戎城。
城中的各種善後事務還未全部理清,戚游無法離開,但抽了個空來為他們送行。
他看著足有好幾百人的隊伍,對著戚九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
「王爺您放心吧。」戚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避開自己的手下,嘟著嘴朝戚游問道:「王爺怎的這樣不信任我?
「不過是從抗戎會拒戎,哪會有什麼危險?您如今日理萬機,忙著處理軍務都來不及,還要特意出來送我……」
戚游的十個親衛是按照年齡排序的,戚九還未及弱冠,兩人雖說是主僕關係,但是戚游一般會比較照顧他們幾個年紀小的。
因此戚九在戚游面前,也敢大膽道出自己的委屈。
他哪裡想到他這樣一問,戚游反而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去。
戚九還未理清自家主子此番動作的寓意,又看到兩抹紅色直接爬上了戚游的面頰。
戚游注意到他的目光,咳了咳,不自在地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我……本王昨夜想了許久,發現還有一些事情未交待清楚,所以連夜寫了這封信。
「你回到拒戎城中之後,派個人將信交到王妃手中。」
戚九立刻正了神色,拱手道:「是。」
他接過信件,前後查看了一番,又問道:「王爺,這信件很重要嗎?怎麼什麼印子都沒蓋?」
他們軍中往來的密信,會通過不同顏色的印章來區別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