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書案後坐下,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都已經安排下去了。」聽到自家主子的話,戚三終於回過神來。
他想了想,按照順序稟告道:「屬下已經給康城去了信,讓管事將侯爺在各地布下的生意轉明為暗,小心隱藏,等待後續的調令。
「之前傳信給陳賀將軍的事情也有後續了。昨日夜間收到陳將軍回信,信中言道他已採用了王爺的辦法,最多再有兩個月,可破閔州之局。
「另外,關於掩蓋王爺與戎族佐以親王交易往來的安排……按照日程算,那辯解的摺子和各種『證據』大半個月前已經抵達京師,但……」
說到這裡,戚三似乎有些糾結。
停頓了片刻,他才道:「……奇怪的是,京師那邊至今,仍未給出答覆。
「屬下觀戚一他們送回來的密信,發現朝堂之上,根本沒有再提過此事……就好像,皇上已經將李監察史摺子上,告發王爺與戎族勾結的內容都淡忘了一般。
「當然,也因為皇上根本沒有在朝堂提起此事,戚一他們此前做好的安排……都沒派上用場。
「如今戚一等留在京中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都在默默蟄伏,等待後續。」
「沒有再提起?」戚游淺笑著,默默咀嚼著這幾個字。
他想了想,問道:「姚安王如今已經進駐京城,皇上多了一個能與我抗衡的依仗,此時理應氣焰更甚才對……這就是為什麼本王一定要拋下懾戎的事情,趕回來做安排的最大原因之一。
「那麼,會是什麼原因……使得皇帝偏偏在可以問責本王的關頭,失了聲呢?」
他凝眉默默地思索著。
在旁邊玩球的小女童見屋中安靜了下來,好奇地抬起了頭,看向了自己的爹爹。
可是,正現在沉思中戚游只淡淡掃過她一眼,見她沒做什麼出格的危險事情,便不再關注了。
小女童不滿地撅了噘嘴。
戚三沉默片刻,拋出一個猜測:「屬下斗膽……但是,皇上會不會,被什麼掣肘住了?
「或者是顧忌著姚安王,這才不想再惹怒王爺。」
「顧忌著姚安王?」戚游嗤笑一聲,「如果他有這種心思,那麼當初就不會把這麼一隻老虎引進自己的寢宮了。」
想起當初雷厲對姚安王的比喻,戚游突然覺得確實十分形象。
被戚游反駁了猜測之後,戚三一時詞窮。
他等了一會兒,見戚游沒有別的話要說,便道:「王爺,既如此,我便回信戚一,令他繼續觀察朝中局勢,如果再有變動,我們再……」
他話還沒說話,小女童突然扶著椅背站了起來。
戚游本來認真在聽他說話,見到自家小千金這番動作,也暫時顧不上其他,直接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將人護到懷裡,他無奈笑著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