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無比複雜, 各種思緒焦灼極了,但詭異的是他就這麼漸漸平復下來, 只是因為剛剛心神大震,鬧得頭疼不說心口也有隱隱的憋悶感。
任微見狀就問:「來得快去得也快?」
傲天他爹毫不遲疑地點頭,又告訴他媳婦如今頭疼心疼,但並不嚴重。
任微嘆了口氣,「都是藥拿的。」又認真解釋, 「這就是我不急著給你治……的原因。吃得藥越多,你就會越瘋,我遭不住啊。」說著她抖了抖依舊在傲天他爹手裡的右手,「我去倒杯水給你喝,咱們是該好好聊聊。」
傲天他爹這才鬆手。
任微看著自己右手上紅彤彤的指印,面對傲天他爹愧疚的視線,什麼都沒說。這也就是傲天他爹「對付」她的極致了,像小說里那樣送她一劍,只要她不去當著傲天他爹玩酒池肉林,就不可能了。
傲天他爹喝了水,果然又略微平靜一點。
任微決定對他再好一點,就坐到了羅漢床的一邊,親手撤掉那個小桌子,再指指自己的腿,「枕上來,咱們好好說說話。」
傲天他爹轉過頭定定地瞧了她半晌,忽然動了,就連拐杖都不要,一閃身就撲了過來……其氣勢其姿態,和她在家憋了兩天終於能開門放風的旺財一個樣。
沒錯,旺財是任微養的大型汪,在她穿過來之前老死了。
頭一次享受膝枕的季澤整個人狀態都不一樣了。
明顯感覺到傲天他爹心情好轉的任微怎麼給旺財打理毛髮,就怎麼給他爹順毛……不過在此之前要先把髮簪取下來。
她把手指伸進傲天他爹的頭髮里,邊時不時地戳戳點點揉揉,邊輕聲道,「上輩子我滿腦子都是報仇,咱們婚後你拒絕幫忙,真的很傷我的心。」
這是原主的真實感受。
舊事重提,季澤不是不理虧,就在他想開口解釋的時候他媳婦輕輕捂住了他的嘴。
「聽我說完。情緒醞釀得這麼好,一會兒忘了怎麼辦?」
季澤忍俊不禁:能這樣說話可見他媳婦真想開了放下了。剛才他媳婦說起他倆前世那般下場……他瞬間就信了,還深信不疑!
現在回想起來更心悸,他不免再一次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