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心說自己又得意忘形了,能讓不懷好意的繼子和兒媳婦這麼多年都沒能抓住把柄送進宗廟,她總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於是她痛快道,「也罷,你們跟我來。」
太妃這院子本就有個小佛堂,母子三個呈品字形跪坐在蒲團上,太妃雙手合十神態虔誠得很。
季瀾甭管信與不信,總是會給母親面子。
而季汐則是穿書來的,面對神佛,內心實在有點微妙,於是時間一到她就跑了。
太妃望著閨女迅速走遠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還是靜不下心,這孩子。」
季瀾笑道:「妹妹忽然長大了。」又感觸良多,「我也是吃了虧才明白許多事兒。」
太妃嘆道:「是這個理。但娘私心裡還是不想你們遭遇上這些……」她不由想起老王爺還在的時候,她被壓製得喘不過氣,甚至有些戰戰兢兢的日子。
母子兩個正心平氣和地聊天,丫頭來報二姑娘去而復返。
太妃和季瀾很是好奇:又怎麼了?不多時就見季汐氣勢洶洶地衝進門來,而她身後則是兩個面熟的婆子——嗯,聽命於王爺的兩個婆子,而這兩個婆子正聯手拖著五花大綁堵著嘴的俏麗丫頭。
這丫頭是季汐身邊很得臉面的大丫頭,更是太妃陪房心腹嬤嬤的閨女。
太妃看清這些,心裡就是個咯噔:再沒有心腹背叛讓她痛徹心扉的了。然而這丫頭是女兒命人拖過來的,她不會心存僥倖,「怎麼回事?!」
她話一出口,俏麗丫頭的親娘噗通一聲也跪下了:二姑娘固然莽撞些,卻也從來都不胡亂發作自己人。
季汐深吸口氣,把手心裡的小藥包展示給太妃和季瀾看,「給你們也瞧瞧,另一半我分出去送到哥哥嫂子那邊兒去了。」她掃向已然癱倒在地的丫頭,「她說是宮裡貴人給的。之前宮裡送的薰香……我蠢歸蠢,也照做了,但薰香終究要不了人命。」
這真是大實話了。
原主再無知無畏,讓她直接殺人她真不敢。
太妃的陪房,太妃陪房的閨女,這自然要交給太妃來審問。要知道這癱倒在地的俏麗丫頭,身契可都不在季汐手裡。
而且她選擇找太妃而不是傲天他爹和任微姐姐,那是因為太妃這裡最方便一扯扯出一長串來,就地拿人豈不美哉。
反正她不信這個時候太妃會包庇自己的心腹,背主的心腹。
太妃一聽血壓又上去了,她好一陣天旋地轉,終於控制不住地歪倒,讓眼疾手快的季瀾扶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