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季澤肩扛著媳婦,手領著兒子,眉眼彎彎,嘴角微挑,喜氣洋洋地往屋裡走。
這個時候眾人互相對了個眼神: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好生歇歇吧,因為今天王爺不會招人議事了。
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這些王爺心腹,不管之前對王妃是不是有過這樣那樣的看法,但王爺王妃和好後夫妻倆如何相處,王妃是什麼樣的人又有什麼樣的能耐,眾人心裡都有個起碼的判斷。
不說王妃那近乎能獨霸天下的衛氏解毒術,只說「她在,王爺心情壞不起來」這一條,眾人對王妃就只有信服的。
因為半年前的王爺,一旦暴躁起來,真就六親不認,誰都攔不住。現在回想一下,只怕那時王爺也是讓病拿得整個人都扭曲走樣了。
眾人走在一處,低聲嘀咕到這裡,各個心有戚戚。
卻說這群人邊走邊小聲交談,自然瞞不過蹲守房頂牆根的耳目們。消息傳回正房,任微正摟著胖兒子看傲天他爹對著鏡子仔細刮鬍子,「這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季澤扭過頭來,笑道,「我才是最要謝你的那個。」
任微認真道:「別。你好我才好。」
季澤聞言就笑,越笑越意味深長,越笑越蕩漾。
任微抄起身邊的抱枕就朝著丈夫丟了過去,「狗男人。」
季澤一手捏著刮鬍刀,另一手穩穩抓住抱枕,笑意盈盈,「汪!」兒子還在,小舅子也在隔著大廳堂的對面書房裡琢磨著藥方,這一聲「汪」已經是他非常收斂的回應了,不然……當然是餓虎撲食了。
他真的特別想他媳婦,尤其他自我感覺如今餘毒清了差不多有一半。再過些日子,媳婦要是也樂意,他就給傻兒子添個妹妹作伴。
卻說他洗完臉刮完鬍子,就該去洗頭髮泡澡了……他一如之前帶走了傻兒子。
任微知道這爺倆在泡澡的時候習慣來一場男人間的對話——實際上傲天他爹小一個月不在家,他挺需要從兒子這個耳報神這裡得知些小秘密。
正好趁著父子倆不在,她繼續「未竟的事業」,安撫一下傻弟弟再把人打發回房。
她剛踏進書房,傻弟弟就抬頭跟她念叨,「姐姐,姐夫是真稀罕你。」
任微笑著坐在弟弟身邊,「一開始我們也沒有這麼好。我發現咱們娘死得不明不白,就立志報仇,可你姐夫擔心報仇一事牽連太多……那會兒衛家敗落看起來八成要算到先帝頭上,所以你姐夫猶豫了,沒給我準話。我就跟他鬧了好久的彆扭,不瞞你說當時我連和離的心都有。」
蘇懷沁道:「可是你們現在和好了。」
「嗯。」任微繼續道,「因為追查到現在,幕後黑手如此明朗,大家利益一致,他可不就卯起勁兒來好好對付燕回和鎮國公了?」
蘇懷沁道:「那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