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也不免嘆了口氣,「一個兩個嘴嚴撬不開也就罷了,陛下前前後後可是揪了十幾口子出來。」
任微見丈夫面露難色,就問,「不方便說?」
季澤笑了,只是笑容有點苦澀,「對你哪有不方便說的?只是……難堪而已。上午陛下送來的密信還在跟我抱怨這個。」
任微和季汐對了個眼色,她柔聲道,「因為那些曾經跟著鎮國公的人,再之前是聽命於攝政王嗎?」
季汐盯著他媳婦瞧了一會兒,乾脆抱住他媳婦,「你知道啊。」
任微笑了,「你忘了我和小汐都是重活一回的人了?」
季澤應了,「趙王叔更尷尬更難受。」
「攝政王去世之前,手裡的人手財產應該是分作兩份,一份給了趙王叔,另一份則給了鎮國公。」
季汐可還記得小說里特地提過這麼一句話,「據說鎮國公實際上得到的比趙王還多?」
季澤道:「那倒沒有。」
任微笑道:「原本是攝政王的手下,攝政王去世後不僅不偏向趙王,反而因為跟了鎮國公些年頭,居然忠心耿耿到依照鎮國公的吩咐去幫襯燕回……我明白陛下和你都難以啟齒,這是不是跟自家長輩死於馬上風一樣。」
季澤捂著額頭笑了,這比方……莫名應景。
他過了一會兒又道:「丟人之後更是心驚。鎮國公的確能揭竿而起一呼百應。」
任微當著季汐的面兒,並無顧忌地親了下丈夫的臉,「不過他有個致命弱點,沒有封地。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套路他第一個就做不到。所以他必須指望燕回在西北關外整出些動靜,他好趁機給陛下一個內外夾擊。」
季汐見縫插針道:「他打不起持久戰!而且他比咱們急,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了。」
小說里鎮國公就是幾乎等到了自知壽元將盡,再不起事他死了之後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們一準兒讓皇帝收拾得死無葬身之地,才不得不反了……打得也是清君側的旗號。
沒錯,他要清的就是已然成為皇帝手裡最鋒利那把刀的傲天了。嗯,現在傲天小朋友還在為她的那道水池蓄水題而絞盡腦汁,不知道為此是不是愁掉了幾根頭髮。
想到這裡哪怕明知道不合時宜,她還是笑了起來,然後把這段劇情告訴了傲天他爹娘——雖然在此之前她不覺得這段劇情有多重要,因為這實在是「太意料之中」了。
季澤捏了捏眉心,「果然如此。」又補充道,「你要是又想起什麼,儘早告訴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