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塵眯了眯眼。
只有一種可能性。
他們把他當成了殺害李達的嫌疑犯。
「你跟李達的關係怎麼樣?」
肖塵平靜的坐在審問桌前,掃了一眼整個房間的擺設,以及面前這個表情冷酷詢問他的警官,鎮定的回覆,「一個寢室的同學,不熟。」
這個警官看的出經驗很嫻熟,他掃了一眼肖塵的神態,在本子上不知道寫了些什麼東西,繼續問道,「10月19日那天晚上你在哪裡?做了些什麼?有誰可以做證明。」
肖塵眯了眯眼,表情出現了兩秒的恍惚,像是在回憶著那天的事情,警官敏銳的察覺到了肖塵的變化。
「睡覺,在寢室,周明也在。」肖塵言簡意賅。
警察笑了,目光如炬,「是嗎?你有夢遊症對嗎?」
肖塵手腳一頓,呼吸也一窒,原本毫無波瀾的臉出現了龜裂。
警察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本文件夾,「聽說你有過在夢遊時自殘的病史。」
肖塵沒說話,兩人對視。
警察盯著肖塵的表情,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你不喜歡李達。」
肖塵顰眉,與警察探究過來的目光對視上。
警察合上文件夾,正色道,「你的母親被你的父親拋棄,而你,又被你母親拋棄。」
「所以哪怕你沒有表露出來,但在你心裡,你非常厭惡像李達這種隨便消耗別人感情的人。」
寂靜無聲,警官死死的盯著肖塵的一舉一動,像是希望從他的表情上收穫一些有用的信息。
肖塵毫不膽怯的與他對視。
在警察表情越來越嚴肅的同時,肖塵像是發現了什麼,然後噗嗤一聲,直接笑出了聲。
警察嚴肅的臉一瞬間有些僵硬,不由反問道,「你笑什麼?」
肖塵兩隻手搭在審問桌上,兩條腿交叉疊在一起,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警官,」肖塵開口。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病史,那你就應該明白,我是個精神病人,」肖塵頓了頓,「作為審訊員的職業素養,你也應該知道,對於精神病人而言,他們會更加缺乏對精神控制策略的識別和抵禦能力。」
肖塵笑了,「而你們審訊員在審訊過程里也會刻意給被審者無形的壓力,甚至不惜採用『嫌犯有罪論』直接忽視掉種種疑問,用心理戰術,逼著被審者招供。」
肖塵眯了眯眼,眼睛裡發出冷冷的寒光,「可這一套戰術卻並不適用於精神病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