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夏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聲音毫無波瀾,冷淡的啟唇,「確保他是真的死了,不是假死。」
楊茹瞬間一陣惡寒。
就連李苟丹也張大了嘴,一陣寒意。
蘇景夏抬眸,眼角微微上揚,表情嚴肅,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其實蘇景夏會唇語,也看懂了許才同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許才同說。
你們中註定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
呵。
喻墨冷著臉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男人不甘示弱的與其對視,兩個人面對面站在一起,會給人一種在照鏡子的錯覺。
黑暗中,兩個人的身形都被黑色籠罩住,沒有任何一絲光照到他們的身上,好似他們本該與黑暗為一體。
王見王,必死其一。
男人率先打破了這份詭秘的寂靜,聲音波瀾無驚,稜角分明的臉也不帶任何的感情,嘴唇動了動,冷淡的說道,「這一天還是來了。」
喻墨沒有說話,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蓄勢待發。
男人上前幾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盯著喻墨灰色的眸子,不帶情緒的陳述著事實,「想殺了我對嗎」
喻墨依舊沒有說話。
男人就這麼平靜的看著喻墨的眼睛,「我也想殺了你。」
真好笑,他們擁有著同樣的記憶,有著對這個世界一模一樣的恨,有著一樣悲慘的過去,他們本該齊心協力,但他們卻愛上了同一個人,儘管互為一體,他們內心的罪惡因子,都在瘋狂的叫囂,嫉妒,仇恨。
寶貝應該屬於我!誰也不能從我的身邊奪走他!
因為他們的逆鱗是同一個,就註定了水火不容。
喻墨卻始終沒有被他的話激怒,臉色淡淡,男人見狀,反倒有些迷惑了。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看不懂另一個自己。
但男人不知道的是,喻墨擁有的不僅僅是兩人共同的記憶,還有更多他沒有發現的世界真相。
覺醒後的喻墨當然不可能跟另一個自己廝殺。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他們中只要有一個人死了,那麼另一個也不可能活下去。
這是天道在這個世界給他們設下的陷阱,一如曾經的每個世界,都在想盡一切辦法摧毀掉自己,摧毀掉肖塵。
喻墨啟唇,「你就沒有想過,我們之間除了一方死一方活,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
男人頓了頓,灰色的眸子也跟著閃了閃。
肖塵感覺自己大腦很沉重,暈乎乎的,在做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八歲,回到了那個他覺得是夢魘一般的村莊,回到了他不敢面對的過去。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村民們有得拿著刀,有得拿著平時勞作時用的工具,有的舉著火把,但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麼的猙獰,就跟個瘋了一樣,嗜血,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