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嗯了聲,齊君慕隨後起身告退說要回了乾華殿休息,他是真的有些累。
太后和扶華公主看他臉色不好,也沒有多說什麼,好生叮囑他身邊伺候的人一番才讓他回去了。
齊君慕坐在御輦上回去時,已是掌燈時分。
乾華殿的宮人稟告說,齊君灼一直在殿內等著他。
齊君慕的心情這才真正愉快了一分,他推門而入,看到了正在大殿站著的人。
齊君灼抬眸,燈火照到他眼中,那雙淡金色的眸子微微有光流過,璀璨又耀眼。
齊君灼長得俊美又帶著很明顯的異域風情,他鼻子高挺,眼眸深邃,臉若刀刻,身姿挺拔。
他總是冷著臉,用齊君慕的話來講就是看他那張臉就覺得有人欠他銀子。
齊君灼看到皇帝便準備行禮,只是剛做了個掀衣擺俯身的動作,齊君慕已走過去扶住他的胳膊,嘴裡有些無奈道:「你我兄弟,私下裡不用這麼麻煩。」
齊君灼笑了下,臉上冷意盡消,他認真道:「皇兄現在是君,臣弟是臣,禮數不可廢。」
齊君慕鬆開他搖了搖頭,他走到御案之前拿出摺子下壓的宮城圖,然後朝齊君灼招了招手,眉眼染笑:「你來的正好,我這兩天正給你看建府的宅子呢,這有幾個地方還好,你過來看看喜不喜歡。你要是有特別喜歡的地方也告訴我,我直接批給你。」
景帝去世時還沒有為齊君灼選出宮建府的宅子,封號也沒有,人現在還住在宮裡,現在這事就落到了齊君慕頭上。
齊君灼為他受過很多苦,他身上現在還殘留當初受刑的傷疤,那些疤本來是齊君慕要承受的。
上輩子自己顧及這顧及那,給齊君灼選了處還算好的地盤。
這輩子不同,他什麼都不在意,自然要選一座最好的王府給這個弟弟。
齊君灼對宮城圖根本不在意,他望著年輕的皇帝滿臉不悅:「皇兄不是病了嗎,怎麼不好好休息,還操勞這些個做什麼。」
齊君慕望向他,眉間笑意仍存:「你的封號我都想好了,瑾字如何?」
齊君灼眼圈微熱,他知道自己不回答的話,齊君慕不會罷休,從小他這個皇兄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功。
於是他垂眼無奈退步:「皇兄選的,什麼都好。」
齊君慕點了點頭,硃筆在離皇宮最近的朱雀路上圈了一處最大環境最好的宅子給齊君灼做王府。
他要讓世人皆知,齊君灼是他最寵愛的弟弟。
等他硃批後放下筆,齊君灼忍不住道:「皇兄,現在該召御醫前來。」
齊君慕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