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受寵,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是每當眾人都覺得這是極限了,他都能搞出來點不一樣的。都是一樣身為人臣,這好事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臨也著實太扎眼。
齊君慕這次留宿還真沒別的意思,他就覺得沈念和上輩子的自己挺同病相憐的,就給他了個住的地方。也有點告訴沈家其他人的意思,她們要是留不住沈家,自有地方能留他。
結果他沒有算計沈念,事情到最後還是成了沈念受寵的直接證據。
沈念自己對這些目光倒是沒感覺,他同平日一樣,該去巡防巡防,該罵人罵人,一點都不含糊,王俊倒是有些憤憤不平。
沈念看他一直在那裡板著臉小聲嘀咕,覺得腦子眼都嗡嗡的響,便道:「你在嘀咕些什麼呢?」
王俊看沈念終於正眼看自己了,剛才的表演算是沒白費,他忙道:「大人,卑職是覺得有些人太過分了。皇上身邊的阮公公傳來消息,說是瑾王和平王前些日子從青州啟程回京,很快就會到達京城。」
沈念的手頓了下,他道:「瑾王和平王在青州立下大功,這是好事,他們回京也是應該的。」
王俊看他那滿不在乎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道:「大人,兩位王爺回京自然是好事,只是很多人都在說楊統領也要回宮了,這宮裡日後就沒大人你的位置了。」
「這宮裡本來就沒問我的位置。」沈念忍不住嘴貧了下:「在宮裡有位置的是後宮的娘娘。」
他一時嘴快,看到王俊目瞪口呆的模樣,怕他接受不了,又道:「宮裡的禁衛都是忠於皇上的,左統領也好鎮北侯也罷都是為皇上辦事。他們說他們的,你做你的。你爭論這些有什麼用。」
王俊心想,我當然爭論了。
這些日子,他一直朝沈念身上下功夫,就是想更進一步。
現在楊驚雷要回來了,肯定有很多看不慣他的人會告狀,那他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王俊的想法都寫在臉上,沈念看的是直搖頭,他道:「你和胡澤是在皇上跟前掛了名的,只要好好當差,日後自然有發達的機會。你現在想再多也沒用。」
王俊被他揭穿心思,面上有些尷尬。
讓王俊離開,沈念躺在躺椅上,心想,皇帝這人的心思還真難猜。他這些天幾乎天天都出現在皇帝跟前,竟然都沒有聽到瑾親王要回京的事。
人人都說他是皇帝的寵臣,誰又知道,一些事他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寵臣做到這份上,也挺可笑的。
沈念覺得自己可能是睡得太少,腦子漿糊掉了。
皇上要做什麼事,他身為臣子只能看著等著,哪裡需要知道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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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在想什麼,齊君慕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上了朝便在御書房召見了林蕭。
還未談正事,林蕭便拐彎抹角的問起沈念住在宮裡的事。
齊君慕也不好說沈念的那些家事,更不願意提自己心軟了那麼下的事。他道:「朕與鎮北侯有國事商議,商量太久,天色太晚,就留他住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