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驚雷心想,要是他,他心情也不好。
只是楊驚雷心裡清楚,平王的心情可以理解,下次遇到這樣的事他還得這麼幹。
平王始終是平王,皇帝才是這個大齊的主人。
好在離京城越近平王那露出的尖牙越短,到了京城地界,他又恢復了往日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齊君灼踏上京城時,他覺得自己被太陽晃花了眼。
他走的時候,京城的天還冷著呢,回來時已穿了單衣。
大齊的年號已變,屬於景帝的時代徹底停留在了去年,一時間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京城明明是他很熟悉的地方,但又陡然有些陌生。
不過當聽說皇帝在前方拜別亭等著時,齊君灼心底種種想法瞬間消失。
他打馬前行,煙塵隨著馬蹄聲而起,同樣得到消息的齊君佑聽到這話,他掀開帘子看著齊君灼略顯急迫的背影從鼻子裡冷哼兩聲。
拜別亭處,齊君慕正在同沈念說話。
在場的也只有沈念最為淡定,睿王、工部侍郎刑意和程錦都在一旁是坐立不安。
聽到皇帝要親自送他們出京時,幾人都有些惶恐不安。
尤其是齊君宴,總覺得皇帝不是送他們出京,而是送他們一程,尤其是送他。
等喝了送別茶,皇帝還不讓他們離開,只讓他們等著,說是給他們尤其是齊君宴一個驚喜。這情形讓人有些頭疼了,尤其是齊君宴,他除了憨憨一笑,根本說不出別的話。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皇帝和沈念說著家常話倒是不覺得時間過得慢。
程錦則無聊的都把裝著銀子封著封條的箱子數了一遍,心裡還琢磨了下皇帝往西境撥了多少銀子。
仔細算了算銀子的數目,皇帝對西境邊防之事還是相當在意的。
皇帝這麼看重西境,程錦心裡有些高興。只有在邊關歷經過戰亂的人,才能切身體會一個皇帝對邊境看重意味著什麼。
這也是人人都說景帝殘暴不堪,但邊境軍無話可說的緣由。
景帝對旁人如何他們不知道,但他們知道景帝在位時,邊境不缺銀子不缺物質。
將士們不用餓著肚子去打仗。有功勞,皇帝獎賞,做逃兵,皇帝懲罰。
唯一受委屈的是沈奕,皇帝對旁人都很大方,對沈奕卻很一般,就連一個侯爺的身份也是他死後才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