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想,沈念肩膀上的擔子太重,人也太累。
他知道沈家人對沈念不是很看重,現在沈老夫人又病了,家裡一團亂麻。為了避免沈家有些不長眼的人給沈念添堵,皇帝吩咐阮吉慶親自把人送回去安頓好。
這種活計阮吉慶非常喜歡干,出了宮他代表的就是皇帝的臉面,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別人只能聽著看著,心裡不高興還得忍著。
看那些囂張跋扈的人舒坦不起來,阮吉慶心裡就舒服。
於是他對著皇帝保證道:「奴才一定把侯爺安頓好再回宮。」
看他那模樣,齊君慕忍不住扯了下嘴角,擺了擺手讓他趕緊離開。
沈念在一旁看的好笑,神色明朗了很多。
阮吉慶用轎子把沈念送回去的,他自己也是坐的轎子。沈念其實並不喜歡坐這玩意兒,太晃悠太軟,不如騎馬舒服。
不過在這方面他也沒有堅持,畢竟阮吉慶也是為了他好,他總不能不識好人心。
到了鎮北侯府,府上的丫頭和小廝看到沈念後都喊了聲侯爺,態度還算恭敬,沒出什麼么蛾子。
不過阮吉慶是誰,他從皇宮最底層爬到現在的位置,靠的不只是皇帝的寵,還有自己的能力。
他的眼睛銳利著呢,一眼就看出這府上的人對沈念是恭敬,但這份恭敬是建立在畏懼上的。這些下人看到沈念眼底就不自覺的流露出驚恐之色,一副想要逃的模樣,好像他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
阮吉慶覺得這鎮北侯府還真有點意思,沈家這得有有多討厭沈念,才把下人□□成這模樣的。
最關鍵是沈念這態度,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當然,阮吉慶並沒有多嘴詢問,他把沈念送回住處。
沈念院子裡很安靜,美貌的婢女沒有,小廝也都是在外面伺候著,整個院子冷冷清清的,不大像是一個家。
沈念並沒有直接讓阮吉慶離開,說想請他喝杯茶,阮吉慶自然答應的。
沈念這院子裡茶水是涼的,這種事吩咐下去下人很快就準備好了。
端茶的下人下去,沈念親自給阮吉慶倒了杯後笑眯眯道:「阮公公你看,鎮北侯府有很多人都覺得我在北境吃人肉長大的,她們心底畏懼我。可就算她們心裡害怕,我的事也沒人敢怠慢。」
言下之意阮吉慶聽懂了,鎮北侯府的情況沈念心裡清楚,可他不在意。
這些人害怕他也好巴結他也罷,他並不放在心上。反正不管怎麼樣,他是侯爺,這些人都要依靠著他生存。
沈念開口把話說白,也是想借阮吉慶的口告訴皇帝這些,讓皇帝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