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隨意點了點頭,看著他轉身離開。
他看得出楊驚雷心底還有些疑惑,又或者他沉默著沒有問出來。皇帝就因為這些事不再信任一個人,這性子是不是太過多疑了。
就算讓沈念說,他也會說皇帝的確是太多疑。
可皇帝本身不就是多疑的嗎,看上那個位置的人太多。龍椅是這世上最沉重的一把椅子,它寬大四不著邊,坐在上面的人從來不會穩穩噹噹的。
因為皇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人捅一刀,皇帝也是人,也不想死。
所以對皇帝來說,絕對的忠心是最重要的。
忠於皇帝的人他可以不夠聰明,也可以不夠清明,但他絕不能同那些個王爺什麼的有牽扯。
這話聽著會讓人不舒服,可這就是皇帝要的。
就連他沈念也是如此,如果今日他和平王走了一趟北京,心下忍不住親近,那他也會被皇帝立刻拋棄的。
帝王無情,本就如此。
當然,如果你生出了別樣的心思,能在皇帝面前隱藏著不被人發覺,以後說不定可以多條退路,前提是坐在皇位上的人一直自尋死路,主動給別人機會。
在沈念看來,目前是不用多想。他沒看到這樣的苗頭,皇帝也不是一個會把皇位拱手相讓的人。所以人在很多時候都要有警惕性,要不然就容易做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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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驚雷從鎮北侯府出來,仔細琢磨了下沈念的話,只覺得後背渾身是冷汗。
如果他現在的狀態沒被人發現,以後同平王不自覺走得更近,那豈不是找死?
想到這些,他深吸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回楊家。
回去的時候,楊老夫人和他妻子正在前廳里坐著,面色著急的不行。
看到他平安回來,楊老夫人站起身道:「你可是去找鎮北侯的麻煩了?」
楊驚雷皺眉道:「母親這話從何說起,我只是有問題向鎮北侯請教一番。鎮北侯是侯爺,無皇上旨意,無人敢尋他麻煩的。」
「我就說你不是那麼魯莽的人。」楊老夫人深深鬆了口氣,然後又擰著眉頭道:「都是楊磊,傳個話都傳不清楚。」
楊磊忙上前請罪,他也只是一時著急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也不是故意的。
楊驚雷並沒有責備楊磊,這事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夠仔細。
楊老夫人剛剛鬆了口氣,又聽到楊驚雷說自己要在家裡休息幾天不入宮。她那口氣立刻從心裡浮到嗓子眼,整個人頓時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