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那天沈奕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透,被人摁著捆綁著餵了藥。
他哭著求她,可是沒用,掙扎到無力也沒用,等到最後走進房內的是文氏。
天亮後,沈奕踉踉蹌蹌從房內跑出來,他喜歡的人倚牆而立,身上滿是落花。
一切塵埃落定,無人能改。
「收到他的信之後,我仔細查了當年的事,那個馬夫已經死了。這些年她一直過的很荒唐,只是在我面前掩飾的很好。」
「我原本一直覺得對不住她,心裡有些愧疚……」
沈念沒有再問別的,也不想聽沈老夫人再說什麼。
沈老夫人如何逼迫文氏露出馬腳,如何裝病的他能想像的出來。
畢竟當時她病的太蹊蹺,文氏的計謀太過順利。他站在這裡看她們唱這齣戲,只是未曾想戲裡的故事是這樣的。
沈念覺得,這個沈家都是病人。
所有人都病了。
文氏病了,沈老夫人也病了。
病的真真假假,欺騙著他人也欺騙著自己,欺騙到最後別人信了,自己也信了。
第43章
沈念還未曾從往事中回過神來,殿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阮吉慶小心翼翼的聲音隨後響起:「侯爺, 可起身了?」
沈念收回心神應了聲, 整理好衣衫下床,走到殿門前把門打開。
讓他沒想到的是殿門外站著的除了阮吉慶還有皇帝。
沈念看著斜靠殿門龍柱上的皇帝呆愣了那麼下,皇帝穿著素淨的單衣, 姿態閒適人又慵懶,乍然一看還以為是個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
不過他衣衫處袖口和領口處繡著精緻小巧的龍爪, 在陽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泛著金色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他的身份。
沈念在皇帝徐徐挑眉中回過神, 他忙行禮:「皇上, 恕臣失禮。」
「不必多禮。」齊君慕把人攔住:「朕聽阮吉慶說你似乎夢魘著了, 便來看看,人沒事就好。」
「多謝皇上,微臣已經沒事了。」沈念抬頭看了看天色,扯了下嘴角玩笑道:「人常說宮中有龍氣護體,微臣睡在離皇上這麼近的偏殿, 這一覺竟然睡得這麼沉,定然是被皇上庇佑了。」
這話一出, 一旁的阮吉慶心裡則佩服不已,看看沈念, 果然是受皇帝寵信的鎮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