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在皇帝放下杯子開口問道還喝不喝時, 他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竟然讓皇帝餵他喝水。
要是被人知道了,閒言碎語不說,怕是要招來禍患的。
沈念臉上有些熱也有些慌亂,他想站起身請罪,不過腿剛落地準備站起身,又發現自己穿著實在是不大雅觀。
沈念這次是真的慌了,又想站起身又想縮回床上。
一站一縮間人便沒有站穩,還好在他差點要摔倒時,皇帝的手穩穩抓住了他的胳膊。
夏衣單薄不說,沈念因為在病了,身上不斷的發汗,一覺睡得裡衣有些凌亂,胳膊處的衣服被早就被拉起來。
齊君慕的手同他的皮膚貼在一起,一瞬間,沈念渾身僵硬,熱氣朝臉上涌去,他人立在那裡,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沈念所有的感覺都在被皇帝碰觸的地方,不知道是他身上的溫度高,還是皇帝手心太過燙人,胳膊上那片皮膚又熱又疼的。
齊君慕看著沈念通紅的臉頰,他儘量保持著面上的平靜。
說來,兩輩子他都沒有人同人這麼親近過。溫婉不用說了,人和心他都沒有近距離碰過,最多也就是在她不舒服的時候,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其他人就齊君灼同他關係親密些,可齊君灼在他面前從來不會失態。就算是當初齊君灼替他認罪入天牢受刑,等事情被查清。
他把人接出來時,齊君灼也是一步一步自己走出來的。
還好的是碰觸沈念並沒有讓他覺得厭惡,而且沈念肩膀上的肉摸起來很緊實,一看就是常年鍛鍊的結果。
皇帝心裡想著這些,手不受控制的在沈念肩膀上捏了捏。
沈念驀然抬頭看向皇帝,一臉驚訝。
在察覺自己做了什麼,齊君慕忙乾咳一聲,把人順勢摁在床上,負手而立道:「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多禮,躺在床上便是。」
說話期間,手在身後不自在的搓了搓,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滾燙的熱度。
沈念垂眸靠在床頭,把軟薄的單被遮在身上,他臉上熱度不減,語氣卻已經能十分平靜了,他輕聲道:「皇上怎麼在這裡?可是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齊君慕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道:「朕就是來看看你。」
他這話說的是實情,可放在現在這情況下,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齊君慕靜下心,把出宮前的事說了一遍,最後他道:「朕當時想著,只有在鎮北侯身邊,朕才能真正放鬆下來,所以就出宮來見見你……」
皇帝說著說著又停下,總覺得這話在這場合說出來也很奇怪。
沈念聽了齊君慕這番言辭,心又劇烈的跳動了下,而他則面不改色的言笑道:「結果微臣竟然病了,都沒有親自出門迎駕。皇上沒有怪罪微臣禮數不周,已是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