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長的尾音,不言而喻的曖昧。
「星寒!你醉了!」施奕瞥見傅少御面色沉肅,一顆心又懸起來,「傅大哥不過是說笑,你豈能胡鬧?」
「哎呀,開個玩笑而已嘛,別這麼古板。」燕星寒一手斟酒,另一手捏了捏蕭絕的肩,「是我唐突,我自罰一杯。」
「我陪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歡和痛快人喝酒,爽。」
蕭絕探身去拿酒壺,不著痕跡地將那條胳膊甩開。
手卻被按住。
他抬頭,就見傅少御一臉凝霜,沉沉地看著他。
蕭絕挑了下眉梢,那隻手就撤開了。
只是待他斟滿酒杯時,傅少御搶在他之前將酒杯拿走了。
「想喝酒,先把我的甜糕吃完。這杯歸我了。」
言罷,酒已下肚,喉結滾了滾,幾欲刺破皮膚。
「誒?少御兄怎得搶人酒喝?若是傳出去,大家該笑話我小家子氣,不給你酒喝了。」燕星寒似笑非笑地打趣。
施奕實在忍無可忍,在桌下狠狠踩了燕星寒一腳,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燕星寒也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正巧樓下傳來一陣騷動,他垂眸看去,順勢扯開話題:「楚夭姑娘來了,誰今夜能抱得美人歸,就各憑本事了。」
施奕無奈地搖了搖頭。
蕭絕對什麼姑娘沒有興趣,他微微側轉身子,單手撐著頭,看似在專注看著樓下,實際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傅少御身上。
男人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酒氣,側頭望向樓下時,眼尾透著漫不經心的落拓。
察覺到他的目光,傅少御抬眼掃來,蕭絕沒有避開。
只一瞬,世界恍若唯獨他二人猶在。
「好——!!!」
樓下爆發出一陣雷鳴歡呼,兩人這才分開目光。
楚夭身穿紅色紗衣,口銜一枝桃花,於十尺方台上翩躚起舞,如輕雲蔽月、流風回雪。
一記燕子穿林,飛花直射二樓。
眾人驚呼嘆息聲中,傅少御揚手將那枝桃花握住。
燕星寒笑道:「果然,少御兄艷福不淺啊。」
傅少御還沒開口,蕭絕忽將一根筷子射向樓下,拍案而起,躍下二樓。
「蕭絕——」
傅少御來不及細想,把桃花扔到燕星寒頭上,翻欄下樓追上去。
那筷子猶如利箭,直奔楚夭。
她只會些花拳繡腿,不敢接招,忙擰身向旁邊去,堪堪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