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御啞著嗓子,如一隻潛伏在夜色陰影下的惡魔,不停在他耳邊蠱惑著。
蕭絕抗拒不了這樣的傅少御,最後理智敗給了本心,他用力抓緊了男人的後背,五指在肩胛骨上留下細細的紅色抓痕,嘴裡小聲地叫他「御哥」。
尾音拖長上挑,似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戰慄。
他順著樹向下滑去,被傅少御一把撈進懷裡。
「這便腿軟了?」
傅少御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頰,蕭絕皺著鼻子偏頭避開他的手:「走開。」
「怎得還嫌棄起自己了?」
傅少御給他攏好衣衫,打橫將人抱起,向屋內走去。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你渾身軟成這樣,嘴巴卻還這樣硬。」
傅少御抱著他踢開房門,蕭絕輕哼一聲,在男人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歪頭靠上了對方結實的胸口。
傅少御把他放在床上,借著幽微燭火,蕭絕看到凌亂的衣服下他氣勢未消,臉頰還未熄滅的大火再次燒起。
他順勢向床內一翻,將錦被拉過來,蓋在自己身上。
「躲什麼?我不動你。」
傅少御覺得好笑,爬上榻,連人帶被子一塊壓住,又抱著他親了許久,才起身要走。
蕭絕被他吻的唇泛水光,連眼裡都是一灘柔情,在男人起身一瞬,他下意識地,手伸出被子,攥住了傅少御的手腕。
「你去哪兒?」
蕭絕用指甲颳了刮他的腕骨。
「自然是去滅火。」
傅少御拍拍他的手背,眸色深邃,笑道:「你若再不鬆手,我只怕要食言了。」
蕭絕沒吭聲,仍是攥著男人的手腕不肯放。
眼睛裡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留戀。
傅少御注視著他眼裡的水光,良久,才軟了語調輕嘆:「我不走,就是出去打盆水來,給你擦擦身子,你乖些,先把手放開。」
蕭絕這才卸掉手上的力氣。
但目光卻一直黏在男人的身上,始終不肯離開半分。
在傅少御端著水盆出門後,他就一瞬不瞬盯著門口,豎著耳朵聽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消失不見,又過了片刻聽到腳步聲重新出現,他便眨眨眼,等待傅少御再次走進視野中。
打來的水有些涼,傅少御儘量將過了水的帕子擰乾些,再掀開被子給蕭絕擦身。
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蕭絕胸中起了暖意。
「御哥。」
傅少御應了一聲,手上動作未停,「怎麼了?」
蕭絕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兩手扒著被角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半晌,才略顯突兀地說:「你很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