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游離在狀況之外的燕飛霜,只覺得那清音有如月下仙人撫琴弄簫,甚為美妙,心思不由被勾去大半。
不多時,便眼神迷離,雙頰飛紅。
施奕用力攥住她的手腕,指腹下脈搏激盪,他趕忙封住她的周身穴道,捂住她的耳朵,對赤雪道:「還請姑娘息怒,手下留情。」
靛青上前按住赤雪,玉鈴瞬止。
「前輩們可是對邀約的時間地點還有存疑,才阻我姐妹二人離去?」
燕無計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竟著了道,面上不掩慍色,心中盤算著縱然提不起內力,但殿內這麼多上階高手,齊心協力,想要拿下這二人也並非不可能。
殿內靜得落針可聞,忽傳來斟酒之聲,在此刻雙方對峙氣氛緊張之際,顯得極為突兀。
所有人齊刷刷朝那邊看去,蕭絕手頓了一下,道:「你們繼續,看我作甚?」
他將酒杯拿至唇邊,一陣淡淡的桂花香氣盈於鼻尖,面上看似閒情懶散,不欲摻合這場紛爭,心中卻在暗想這群人當真蠢笨又囂張。
內力盡失這種事不僅輕易宣之於口,還敢在這時給人家強加罪名。若這兩名女子性子再狠辣一些,那趁此機會取這些人的性命簡直如屠雞宰狗一般輕鬆。
更何況,稍動一下腦子就該想明白,此事與這兩人無關。
有些沒收到請柬的人也中了招,說明問題根源不在請柬上。他想到的唯一能讓這麼多人同時在不知覺中喪失內力的方法,就是下毒。
摻在酒菜里,自然最不易被人察覺。
而殿內這麼多人,唯有他這一桌的酒被燕飛霜偷偷換過。
蕭絕暗運內力,充盈豐沛,毫無損耗,更是確定自己的猜測無誤,只是在酒里下毒的人又會是誰?目的為何呢?
他驀地想起上次自己因那幅畫像暫失內力的事,心中一動,湊到傅少御耳邊輕聲道:「給我咬一口。」
「嗯?」傅少御不解。
蕭絕挑眉道:「你的血不是解藥嗎?讓我咬一口,我可不想經脈逆轉,爆體而亡。」
這是在拿兩人初次交手後,他折回沈家莊去找傅少御索要解藥時的事揶揄對方。
傅少御瞬間瞭然,寵溺地拍拍他的手,輕聲道:「你乖些,眼下不是玩鬧的時候。」
蕭絕彎起嘴角,坐直身體,誰知傅少御又追附過來,幾乎咬著他的耳垂道:「回去給你咬,想咬哪裡都可以。」
蕭絕一怔,耳廓瞬間紅了,撩撥他的人卻輕笑一聲,面不改色地撤了回去。
這兩人不過耳語幾句間,就又有不速之客上門,打破了殿內的僵局。
「喲?現在大戶人家宴請賓客不興鼓樂作舞,反愛看人演戲了嗎?」
人未至,聲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