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立刻見了血。
傅少御反手揮劍將銀絲斬斷,帶蕭絕飛離此處。
「怎麼樣?傷口有沒有發癢發熱?」
「小傷。」
蕭絕不甚在意地搖搖頭,但傅少御卻很緊張,非要他再仔細感受感受。
這裡到處都是毒蟲,沾上分寸可能就是腐肌蝕骨的下場。
蕭絕打趣道:「你不會只喜歡我這張臉吧?膚淺。」
「受傷了就不要逞口舌。」
傅少御把著他的後腦不讓他亂動,一臉嚴肅地給他檢查傷口。
蕭絕抿著唇不說話了,只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平生走這一遭,還是第一次受人如此關愛。
小蒲扇似的眼睫輕顫兩下,將碎銀般的月色掀起微末的波瀾。
「御哥,」他握住傅少御的手腕,正色道:「真的無礙。」
「下次遇見危險,自保第一。」
傅少御反握住他,牽著人邊往大殿方向走,邊高聲叫人,沒一會兒,一道清越帶笑的聲音從殿側後的柱子傳來。
「兩年未見,阿御比昔日豪爽許多。」
傅少御道:「怎麼是你?」
語氣算不得刻薄,但也說不上和善。
「驚訝的人該是我。」
那人從檐下走出來,一身青衣,襯得人頎長清瘦,白淨的臉上笑容和煦。
「前兩日見絕影來問赤練的解藥,你並未現身,我想也許你還在怨我,不肯再來桐溪找我。怎得今日又來了?」
蕭絕從他的話里聽出幾分曖昧來,不動聲色地看了身邊人一眼。
傅少御道:「且先不說廢話,林子出口蠶絲樣的東西是什麼?可否有毒?」
「新養的蜘蛛,大概是有毒吧。」
說話間,那人已來到近期,淡淡掃了一眼蕭絕臉上的傷口,目光又落在傅少御身上。
「新朋友?」
「什麼毒?解藥在哪?」
「沒有解藥,你們何時認識的?」
「最後問你一遍,有沒有毒,解藥在哪。」
傅少御的面色已經沉如夜色下的山脈。
那人臉上的笑容這才淡去,認真地看了一眼蕭絕,然後轉身就走:「隨我來。」
繞過大殿,穿過一方藥草園子,他們進了一間木屋。
清一色的竹製家具,看起來有幾分清冷,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藥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