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哼了一聲,他又不是因為燕飛霜的事生氣。
傅少御又摸了摸他的大腿,?繼續認錯:「我也不該故意裝作不理你,你彆氣了,氣壞了身體我會心疼的。」
「嘶……」褚風突然發出一聲怪叫,靛青問:「怎麼了?」
褚風捂著半邊臉頰,皺著眉頭問:「我牙好酸,你醋是不是放多了?」
傅少御咬咬牙,在桌下狠狠踹了褚風一腳,把一條煎得金黃酥脆的小黃魚放在蕭絕的碗裡,哄道:「這些日子你消瘦不少,多吃點,養胖些。我再怎麼不好不對,你也不能和最喜歡的魚過不去吧?」
褚風的臉已經因為憋笑漲得通紅,看教主吃癟實在太有意思了。
赤雪開玩笑地把自己的碗碟往蕭絕面前一送:「公子不吃的話,就賞給赤雪吃唄。」
「好啊。」蕭絕大大方方的把那條魚轉夾給赤雪,放下碗筷朝外走,「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呃,」赤雪舉著碗筷,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轉,「這魚我吃還是不吃?」
「吃吃吃,你整天就知道吃!」傅少御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忙起身去追人,褚風在他跨出門檻的那一瞬,笑翻在地。
昨夜做的有些過火,蕭絕走路時不太自在,對傅少御的怨氣就更重了幾分。
任憑對方如何哄勸,他都決計不理。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傅少御說要帶他去處地方,愣是把人半拖半拽地弄出了山莊,蕭絕擺著一張冷臉,不甚高興地說道:「現在沈仲清那批人恨不能掘地三尺找到我,你帶我出來是要自投羅網嗎?」
「這是座不起眼的小鎮,沒關係的。」傅少御幫他整理了一下儀容,牽著他的手往小鎮裡走,「明天咱們就動身回春山台,趁著今日得空,我想帶你見見他們。」
「誰們?」
「到了你便知道了。」
蕭絕冷哼一聲,想甩開他的手,奈何傅少御用的力氣很大,非要與他十指相扣。?沒辦法甩開,只能作罷。
小鎮的長街上,行人不算太多,兩個大男人攜手並行,也沒引來多大的注意。
拐過街角,一座破敗的舊宅赫然出現在眼前,蕭絕看到牌匾上筆走龍蛇的「凌府」二字,突然明白了傅少御的用意。
他竟有些怯步。
「走吧,」傅少御捏了捏他的手指,打趣道:「丑兒媳也要見公婆的。」
蕭絕作勢要去踢他,傅少御笑呵呵地把他牽進了那座多年來無人生活的庭院。
門洞下、院子裡、廊道上,斑駁血跡經過歲月沉澱已變成了烏黑色,與地磚縫隙里的泥污混成一體,淡去了當年觸目驚心的凶戾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