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證,」唐筠舉手,「當初我交給你的那幅公子肖像,也是岑大哥的手筆。嘖嘖嘖,這麼多幅畫,岑大哥賺大發了。」
「那可不,」褚風笑道,「當初教主口述,讓岑大哥畫畫,哪裡能畫得像?修修改改了許多稿,那可不是白花功夫的!」
他捻了捻手指,唐筠好奇地追問:「那這些他要了公子多少銀票?」
褚風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估計不下這個數。」他豎起一個指頭晃了晃。
唐筠氣憤地捶牆:「那天岑大哥鬥蛐蛐還嚷嚷沒錢,個守財奴!」
他頓了下,又突然指向褚風,怒而向蕭絕揭發事實:「那幅公子畫像上沾著的害你暫失內力的藥粉,是這傢伙配的!」
「嘿!」褚風沒好氣地瞪他,「咱說畫畫的事呢,你扯旁的做什麼?」
「我必須解釋清楚啊,蕭絕一直以為是我故意害他,每次見面就要提刀殺人,說到底我是替你和岑大哥背黑鍋了呢!」唐筠不服氣的說。
「你小子……」
「為什麼?」蕭絕喃喃道。
「嗯?」褚風瞬間被拉回注意,「什麼為什麼?」
蕭絕沉默半晌,才抬頭看他,說:「御哥是以為我死了麼?他這些年……都沒再去過踏仙閣。」
所以才會找人畫這麼多他的肖像,這麼多年都沒有去找他。
褚風和唐筠對視一眼,交換一下眼神,最後還是褚風開口,說:「那個,我帶你去個地方吧,我覺得如果我不跟你說這些,依著教主的性子,他這輩子也不會告訴你的。」
蕭絕:「什麼?」
褚風搖搖頭,沒立即回答,而是起身朝門外走:「跟我來。」
三人走出松葉軒,穿過曲折遊廊和飛亭高閣,最終來到後山一片略顯荒蕪冷僻之地,竟在仲夏之際顯出幾分清冷。
唐筠抱著胳膊不解道:「來罪己齋幹嘛?」
褚風撥開一片繁茂的足有一人多高的雜草叢,一座稍顯破敗的竹屋赫然出現在眼前,屋前空地立有一塊石碑,刻有「罪己齋」三個斑駁紅字。
「這裡最近幾年都沒有人來過了。」
褚風繞過石碑推開了竹屋的門,灰塵連同沉悶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
他扇了扇風,率先跨入門內。
「看看吧,當年從踏仙閣回來,公子就被關進了這裡。」
蕭絕環顧四下,彈丸之地,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一張桌。
他眼尾發紅,沉聲道:「為什麼會被罰?」
「他私自下山,而且還是去了踏仙閣那麼危險的地方,把外公氣得險些吐血。當年他一心想著把你從不至峰帶走,我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他綁回來,?他仍不死心,又有幾次想逃,被及時發現。」褚風嘆了口氣,「外公一氣之下,就把他關進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