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額頭冒了點汗,神情一點變化都沒有,好像真的不疼。
傅長言卻知道,哪可能不疼,他這是在硬撐,裝模作樣!正道的人就喜歡表里不一,思及此,拿白紗布為他包裹傷口時,動作故意粗暴又野蠻,拉扯著尚未癒合的傷口。
「……」
宋鈺皺了下眉,但依舊沒有出聲,就是臉上的汗水更多了一些,滑過眼角順著蒼白的面頰落下,看著就像是流淚了一般,汗珠墜在傷痕累累的下巴處,虛弱的樣子瞅著楚楚可憐的。
傅長言看著,手裡的動作不自覺就輕了,心中腹誹道:得,長得好看就是了不起,瞧這梨花帶雨的,天仙就是天仙,誰見了都要心疼憐惜。
「唉~宋鈺啊宋鈺,你說你要是個女子該多好,我一定娶你做我娘子。」
猝不及防聽到這樣一句話,宋鈺愣住了,「什麼?」
傅長言綁好紗布,拍拍手假裝什麼也沒說過,「我說什麼了嗎?你被雷劈傻出現幻聽了吧。」
幸好宋天仙沒聽清,否則以他的性子肯定要提劍砍他,到時候傷口裂開,他挨打一頓不說還得幫他再包紮一次,那就腦殼疼了。
包紮好受傷最嚴重的胳膊,傅長言唇角一勾,帶著幾分壞笑去解宋鈺腰帶,「身上也挺多傷口的,來,我幫你上藥。」
出乎意外的,宋鈺沒有像從前般立即扣住他的手阻止,也沒有出聲,仍舊筆直地站著,甚至還張開雙手方便他脫衣。
喲?
傅長言挑了挑眉,抬眼看宋鈺,便見他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連帶耳根子也有些紅,削薄的嘴唇緊張地抿著,眼眸低垂,濃密烏黑的睫毛輕顫著。
他便笑得更歡,丟掉腰帶去拉他外袍,嘴上戲謔道:「宋公子別怕,我這就上個藥,咱倆都是男人,我還能對你怎麼著不成?」
宋鈺一張臉越發的紅,他撥開傅長言的手,快步朝屋裡走去。
「哎哎,宋公子,宋鈺,別跑啊,你後背可沒長眼,你怎麼上藥?」傅長言笑嘻嘻地追上去,流里流氣的樣子活像是個街頭調戲良家婦女的混混。
宋鈺顯然很緊張,到屋裡後捂著自己的衣袍,背對著傅長言重複了一聲:「不要緊。」
「不行,那怎麼不要緊呢!」傅長言幾步躥到他身邊,嬉皮笑臉地伸手去剝他衣袍,「要緊要緊,宋哥哥,你得趕緊把傷養好,不然怎麼帶我去找娘。」
「無妨,這點小傷不會死。」
宋鈺退無可退,整個人都被他逼到床榻上,修長挺拔的身姿坐下後比傅長言矮了一些,如此倒更方便他動手動腳了。
又僵持了小會,許是實在拗不過傅長言,他不反抗了,順從的讓他扒下衣袍。
「嘖嘖,身材不錯,這腹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喲!八塊,厲害了啊宋鈺!」
傅長言睜大了眼,兩手不客氣地瞎摸,等宋鈺大姑娘似的「羞答答」往後躲,他才大發慈悲收手放過他,拿起藥瓶專心致志為他上起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