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當真?」許是太過驚愕,宋驚塵連稱呼都變了,上前一步欲去握宋鈺的手,但被後者迅速避開。
宋鈺神色不變,淡淡道:「此陣,乃是八年前我親自設下。」
「你設這陣法做什麼?」傅長言忍不住發問,腳下邁開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悄悄扯了扯他袖袍,「好好解釋,別說的模稜兩可含糊不清的。」
宋鈺看著他牽住袖袍的手指,薄唇微抿:「不必再說。」
「……」
傅長言真是服他了,什麼又叫不必再說,他這算哪門子的解釋,不清不楚的,大家都會誤會是他在這弄個陣法搞煉魂術好不好!
於是,正打算說幾句話為他解釋辯解,結果他自己主動說道:「此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請二師兄責罰。」
「靈昀,此陣既是八年前設下的,那時天下方安,你設此陣想必是為了降妖除魔。」宋驚塵顯然很相信宋鈺的為人,並沒有責罰的意思,還出言為他解釋,「為何會有地陰在此聚集,待我們詳查後再下決斷,當務之急,可行御陰術詢問那些地陰,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麼。」
說罷,宋驚塵命一部分弟子繼續收集地陰帶至廣場安置,另一部分弟子清點泥坑中的白骨。
傅長言側身看向宋驚塵,淺淺一笑,道:「宋二哥哥,煉魂乃邪術,尋常人等最多是略有耳聞,具體要如何操作定然是不知的。聽聞鎮六合塔內藏有不少奇書古籍,不知裡頭可有關於煉魂術的記載?」
知己知彼方能未雨綢繆,不止是宋家藏有邪道禁?書,想必其他門派世家,也有不少邪門歪道的書籍。
傅長言就想,若鎮六合塔內有關於煉魂術的禁?書,那麼只要查出誰看過此書便可知曉誰有嫌疑。
宋驚塵若有所思,答:「實不相瞞,確有此書。」頓一頓,抬眼看向宋鈺,眉頭一點一點皺起,「此書,自八年前起,一直由三弟保管。」
「……」
傅長言的笑僵在嘴邊,他回頭去看宋鈺,心道這是人證物證俱在,還怎麼解釋?
嘴角抽了抽,他試圖再辯解幾句,便道:「那問題是靈昀公子沒有非要復活的人不可啊,殺人動機總要有一個吧,宋二哥哥,你說對不對?」
聞此言,宋驚塵沒有回答,但用十分複雜難辨的神色盯著宋鈺,外人都不知道,他這個宋家二師兄卻是曉得,宋鈺有殺人動機。
想罷,他聲音冷了幾分,道:「酆小公子,此事乃宋家家事,我等自會調查清楚,夜色已深,小公子後背的傷想必還未好,先回去休息吧。」
傅長言覺察到宋驚塵語氣的變化,目光微轉,拱手行了個禮,溫和出聲:「是。還望宋二哥哥仔細調查,莫要冤枉好人,靈昀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恩人被誣陷,我必不會袖手旁觀,我爹爹也不會對我的救命恩人坐視不理。」